專題:公僕楷模鄧平壽
田坎書記鄧平壽永遠活在人民心中。攝影新華網記者朱繼東
新華網北京6月17日電 (記者朱繼東)一個共産黨員對黨和人民事業的最高貴的品質就是“忠誠”,而“重慶市優秀共産黨員”、重慶市梁平縣虎城鎮黨委書記鄧平壽長期忘我工作,積勞成疾最後累倒在工作崗位上,用生命鑄就了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忠誠”。他能贏得那麼多老百姓的愛戴,生前被稱為“泥腿書記”、“田坎書記”、“草鞋書記”、“挎包書記”,病逝後竟有數千名老百姓自發組織起來護送他的靈車回家,靠的正是對黨和人民的無限忠誠。
一位鎮黨委書記,在病逝4個多月後仍被人民深深懷念,全縣那麼多幹部幾個月來一直在學習他,那麼多普通的村民直到今天提起他的名字還淚流滿面,一些和他相識是不久的外來投資者至今仍覺得他的離去就像“失去了一位自己的親人”……“田坎書記”鄧平壽勞碌、為民的一生告訴我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永遠都會受到人民的愛戴,這樣的好幹部是我們這個偉大的時代最需要的。
“鄧書記倒下那天還把我們老百姓裝在心裏!”
2007年1月14日,星期天,群山之中的虎城鎮飄著細雨,顯得異常寒冷,誰都沒有想到這是鄧平壽在工作崗位上最後的一天。早上7時,虎城鎮黨委組織委員廖銘的手機按時響起,他不用看就知道是鄧平壽打來的。
“書記啊,今天是星期天,又下雨,你就讓我睡一次懶覺吧?”廖銘縮在被窩裏迷迷糊糊。
“桑苗昨天就到了,我們不管,苗啷個辦?”電話那頭,鄧平壽著急的聲音喚醒了半夢半醒的廖銘。
8時,廖銘來到鎮政府,一輛破舊的麵包車早已等候在院內。“你去虎聶公路看看,哪定樁,哪定彎,你一定得給我把好關,還有能減的坡度儘量減下來……”鄧平壽一一分配著這個休息日的工作。
分配完各項工作,鄧平壽帶著廖銘等幹部去千丘村查看桑苗栽種情況。那天遇見他的村民很多,趙洪利、劉明國、楊嗣才、孫澤壽……他們絕沒想到,那是他們見鄧書記的最後一面。
不論是當鎮長還是黨委書記,鄧平壽都親自駐村,而且多年駐千丘村。這村裏的一草一木,都有他的心血。
“這麼多年,他沒在我們任何一家吃過飯。”66歲的唐連友説。
“他走了,我們心裏痛啊!”趙洪利説。
剛到千丘村地界,鄧平壽就讓車靠邊,拉開車門下車。廖銘要去借傘,鄧平壽大手一揮:“這麼點雨,打啥子傘?”養蠶大戶趙明權正在雨中栽桑,看見鄧平壽來了,他扯著嗓子喊:“老鄧,這些桑苗短得像筷子,不曉得栽不栽得活哦?”
“你莫嫌它短,它比你走的路還遠,是從浙江買來的高級貨喲。”鄧平壽跳下田坎,從那個常年背在身上的黃挎包中,掏出桑剪一邊幫著修整一邊笑著説:“就像養你的娃娃一樣細心招呼,啷個長不大?”
整整一個上午,鄧平壽就在千丘村的田間地頭忙碌著。直到今天,千丘村的村民逢人便説,鄧書記是累倒在他們村裏的,“鄧書記倒下那天還把我們老百姓裝在心裏!”
中午12時,雨漸漸大起來,鄧平壽打電話給鄰近的黃庭鄉和南嶽鎮的黨委書記,約他們一起聊聊。最後約定在黃庭鄉黨委書記黃勇家。一進門,鄧平壽就呵呵笑著問:虎聶路和長沙路都修到你們門口了,只差一公里,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連起來?黃勇説,確實缺資金。
“虎城給你們支援兩萬,你修不修?”鄧平壽將了一軍。當場,3個鄉鎮的村級公路對接“聯席會議”達成一致。
鄧平壽回到辦公室時,已是下午2時10分左右。“今天怎麼感覺有點不對頭哦,人沒得精神。”疲憊不堪的鄧平壽輕聲説。
下午3時10分,鄧平壽給廖銘來電,聲音已經變了:“給我叫個醫生來。”在鄧平壽身邊工作了18年的廖銘,從來沒有聽過鄧平壽要他去找醫生。當鎮中心醫院的門診醫生趕到鄧平壽寢室時,他已臉色蠟黃,滿頭大汗。
下午4時,鄧平壽被送到了鎮中心醫院,見到已經虛脫的他,醫生立即打了一支杜冷丁。
“好了,沒事了。”止住疼的鄧平壽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還沒等眾人開口阻攔,鄧平壽已經捂著肚子重新歪倒在病床上。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能站來起來。
18天后的2月1日淩晨,鄧平壽永遠地走了,儘管他是那麼不捨得,虎城的人民是那麼不捨得!
“虎城的事一天沒做好,我就一天不離開虎城!”
“虎城的事一天沒做好,我就一天不離開虎城!”鄧平壽的這句話,大家早就耳熟能詳了。他是這麼説的,更是這麼做的,他用自己對黨和人民無限的忠誠,用生命踐行了對人民的承諾!
虎城的老百姓見證了鄧平壽的忠誠!“要想富,先修路。”要讓肩挑背磨的虎城農民富起來,首先要修通公路。虎峨路是虎城鎮境內最長的一條路。硬化這條路,對虎城經濟發展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但剛開始修建,就碰了釘子:碑埡村四組包括組長在內的村民都拒絕籌資籌勞。大熱天,鄧平壽和鎮裏的幹部一次又一次地從這家趕到那家去做工作,老百姓兩扇門“哐啷”一關,死活不打照面。吃了閉門羹的鄧平壽回到鎮裏連夜召集幹部開會。通過認真分析,鄧平壽對大家説:“現在鎮裏交通已初步改善,群眾得到實惠已是大家看到的事。可這個組的村民為什麼都反對,他們有想法!這個組所在位置偏僻,村民居住分散,虎峨路如果沒有別的支路和他們連接,他們受得到什麼益?”於是,鄧平壽及時調整修路計劃。幾天后,這個組的組長就把各家各戶的修路費收起送來了。通過這件事,鄧平壽深深地體會到:做什麼事,都要貼近群眾的心,把準群眾的脈,做好群眾想辦的事,群眾才會擁護。
“沒有鄧書記,就沒有我這個家埃”談起鄧書記,封存的記憶在村民唐春藝悲傷的情緒中打開。13年前,唐春藝嫁給村裏一位殘疾青年。剛結婚的她為了貼補家用,在家裏養起了蠶。一次,鄧平壽到她家裏了解情況,看到一家幾口人擠在一間只有20平方米的房子裏,養的蠶都快爬到床上去了,頓時皺起了眉頭:“你得蓋一座蠶房。”
“蓋一座蠶房,對我這個已快揭不開鍋的家庭來説,談何容易啊?”唐春藝為難地説。鄧平壽當即表示:“我想辦法幫你去貸款吧。”後來,鄧平壽又幫他她開起了一家小賣鋪,並經常會過來坐一坐。就這樣,慢慢地,唐春藝的家在鄧平壽的長期關心下有了起色。
村民洪品強説:“鄧書記真是把我們老百姓裝在心裏,有時候,都超出我們的預料。”洪品強説的“超出預料”是指5年前發生的一件事。2002年5月的一天深夜,村民周漢富的房子突然垮塌,天濛濛亮時,早起的洪品強發現後立即給鄧書記打電話。鄧書記説:“傷人沒有?我馬上來!”洪品強看了看時間,6點半。他説:“3里多路,加上起床穿衣,鄧書記至少要半小時才能到。”然而,僅僅12分鐘,鄧平壽就到了,跑到垮塌的房屋前才停住。見沒有傷人,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跟村組幹部一道,忙這忙那。離開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多鐘了。
“我活了這麼多年,只有鄧平壽讓我心服口服!”在花甲之年被組織上任命為虎城鎮陳家村黨支部書記的羅吉輝第一句話就對記者這麼説。那是1998年,虎城鎮的發展尚處於萌芽狀態,村幹部隊伍建設工作比較落後。10月的一天,鄧平壽把當時在梁平縣東方建築集團公司當包工頭的羅吉輝叫了回去,想讓他來當陳家村村支書。羅吉輝説自己當時就懵了,一是自己已是花甲之年,幹不了幾年就得休息;二是當村支書工作難度大待遇又低。於是羅吉輝拒絕了鄧平壽。
沒過幾天,鄧平壽又邀羅吉輝到他的辦公室,並讓羅吉輝和自己一起背入黨誓詞。背完後鄧平壽説:“咱們入黨的時候怎麼説的,現在就該怎麼做。”鄧平壽的言行終於感動了羅吉輝。就這樣,羅吉輝當上了陳家村的支部書記。他把自己在外搞建築的經驗帶回了陳家村,與村民一起為村裏修起了第一條公路。
鄧平壽永遠把我們老百姓裝在心裏,大家也在他的帶領下齊心協力在致富路上奮力前行。“他喊做的事,我們都知道是為我們好,都保質保量地做。”千丘村村民楊嗣才説,“他説一是一,説二是二。栽桑樹一株補三角,修欄杆一戶補100元,從沒打過折扣。他説話從不放空炮,我們也從不讓他失望。村子就一步一步發展起來了。”
“我們從來沒有把鄧書記看成什麼官!”
現在的虎城鎮黨委書記趙洪越是2005年12月31日到虎城鎮任鎮長。剛來時,鄧平壽的工作作風讓趙洪越很不理解:除了開會,鄧平壽長期泡在村裏,不坐車,每天走十幾裏路,老百姓甚至説虎城7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哪棵桑樹樹榦沒刷白,哪條路垮了塊石頭,他都曉得。
來後不久,鄧平壽帶他下村,到的第一個村便是最遠的八林村,來去走了5個小時。第二天,腰酸背痛的趙洪越起不了床,鄧平壽卻又下村去了。在下村的路途中,趙洪越逐漸發現,鄧平壽的路沒有白跑,百姓喜笑顏開地端杯水出來,他遞一支煙過去,那樣融洽的幹群關係,絕不是在辦公室裏坐得出來的,“鄧平壽硬是用腳踏平了辦公室與田間地頭之間的那道坎。”
在虎城鎮老百姓眼中,鄧平壽一點不像個當官的,他們也沒有把他當成什麼官。虎城鎮得很多幹部都記得,每逢二、五、八是虎城的趕場天,只要鄧平壽辦公室的門開著,趕場的百姓,就會一溜一串地歡歡喜喜往裏鑽,挑擔的,背筐的,叼著煙桿的,一屋笑語歡聲。鄧平壽辦公室那套足以擠下10來個人的棕色人造革沙發,坐墊早已發白了。趙洪越有次開玩笑説:“這都是村民的屁股磨的。”
“農民的問題在地裏,我坐在小車裏,農民不會來找我説話辦事”在虎城鎮,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鄧平壽的三個綽號──“泥腿書記”、“草鞋書記”、“挎包書記”、“田坎書記”,熟悉他的“四子歌謠”──不坐車子、不拿扇子、不戴(草)帽子,手裏有塊汗帕子。“綽號”、“歌謠”無疑是鄧平壽在民眾中的口碑,挂在他辦公室墻上那幅“位不在高,勤政則名。官不在大,為民則靈”座右銘給了我們最好的解釋。
鄧平壽下村時,黃挎包裏常常背著桑剪、嫁接刀和蠶藥,也常常手把手地教農民修枝和嫁接。在路上,看到哪個農民挑一挑擔子,他會接過來幫他挑一肩;看到哪個農民在給果樹修剪枝條,他會摸出剪刀來幫他一陣。有一次,他下村到千丘村,聽説養蠶大戶羅立德養的三張蠶子忽然不吃桑葉。他及時趕到他家裏,仔細詢問和觀察,發現是農藥中毒,立即教羅立德配上藥方及時噴灑。半天后,蠶子恢復了正常。以後羅立德每次遇到鄧平壽都會拉著我説:“如果不是你老鄧啊,我那三張蠶子就完了。”
“我們村以前吃水就靠兩個牛滾凼,爭水吃是常有的事。後來,鄧書記就動員我們打水井。去年夏天,我們村就靠水井躲過了旱災。”千丘村村民孫澤壽説,“開始學養蠶的時候,有一次,我拿把砍刀到桑樹田裏,該修枝的就摸出來砍一下。鄧書記看見了,就喊‘老孫老孫你上來!’我一上去,他就遞支煙給我,然後從他隨身背的包裏掏出專用剪刀,鑽進桑樹田裏,邊剪枝邊説:‘你那樣砍會影響樹的發育,我剪給你看,你一定要看好。’那一溜30多株桑樹,他一口氣修剪了一半,邊剪邊教,一個多小時,我基本學會了修枝。”
如今,虎城這個距離梁平縣城67公里的偏遠小鎮不僅村村鋪上了致富路,家家用上了電,適齡兒童100%入學,多項經濟指標在全縣名列前茅……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但帶領虎城人致富的鄧平壽卻永遠走了。他就像一滴水,獻身於群眾的汪洋,得到了永生。
“想請鄧書記吃頓飯卻成了永遠的遺憾!”
2月5日,鄧平壽的靈車開進虎城的那天,洪泰煙花爆竹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陳剛一直走在隊伍中。儘管那天一直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姿勢──右臂被鐵架和石膏撐得與肩平齊,但陳剛卻一刻也沒閒著,他一會兒前,一會兒後,一邊不斷擦著悲傷的眼淚,一邊不斷用沙啞的聲音提醒放鞭炮的人。那天燃放的鞭炮都是洪泰自願提供的,從進入虎城境內就響起,響徹七八里路,一直響到鄧平壽的家裏。他告訴記者,他一直鄧平壽為“師傅”,因為鄧書記不僅幫他幹事業,更教會了他如何做人。但遺憾的是,鄧平壽幫了陳剛那麼多,他連想請鄧書記吃頓飯的心願也沒有實現,“我想鄧書記能聽到我的鞭炮聲和哭聲!”
2006年3月,陳剛衝著鄧平壽的名聲來虎城考察,他清晰地記得第一次見到鄧平壽的情景,他迎在鎮黨委辦公樓前的壩子口,洪亮地説:“歡迎平津來的客人!”鄧平壽的承諾是:“別人給的方便和優惠政策,我們給;別人不給的,只要法律和政策允許,我們也給。”
一個多月後破土建廠時,陳剛才完全掂量出鄧平壽這話的底氣:這裡的各種優惠政策,或許別的地方都可以給,但有一點是很多地方難以做到的,那就是一位親人般的領導。鄧平壽這個黨委書記不但為他們上下協調土地租賃、公路調整等事宜,還親自抬桿、拉尺。6月的一天,因土地補償問題,五六十個村民涌到廠裏,不準施工。鄧平壽聞訊趕到後,往人群中一站,群眾就安靜了。鄧平壽説:“企業來到這裡,是大家的福,大家今後看得到。現在有什麼問題,我們政府幫助解決。散了吧,別影響施工。”話音落地,圍了兩個小時、吵得一塌糊塗的人群,立刻安靜地散了。走南闖北的陳剛在詫異之餘對鄧平壽頓生欽敬。
在虎城,很容易遇見鄧平壽,他不是去這個村就是去那個村,走著去。在路上碰到鄧書記的時候,陳剛總會停下車,要送他一程,而他從沒上過車,只大聲問問企業的情況。陳剛幾次提出要請鄧平壽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都被鄧平壽拒絕了,“只要你把企業搞好了,比請我吃一百頓飯都強!”
從廣西桂林來到梁平投資的重慶市梁平鴻丞竹木公司總經理何漓荔有著和陳剛一樣的遺憾。2006年3月,到梁平考察的何漓荔和同伴漫無目的地登上從梁平縣城開往虎城鎮的班車,車上就有虎城鎮副鎮長蔣銘號。通過蔣銘號見到了鄧平壽,“當時我覺得能認識地方的領導很不容易,就提出想起他吃飯。他不僅沒有吃我們的,反而請我們在鎮裏的食堂吃飯,併為我們安排了住宿!”第二天,鄧平壽又放下手頭工作,親自陪同考察。短短三天時間,鄧書記為民辦事的風格就折服了何漓荔。他們迅速回家,籌備資金。一個月後,公司落戶虎城。
經過近5個月的籌建,公司進入試産階段。這期間,鄧平壽為何漓荔解決了從用電、原材料到自來水安裝、工人招聘等很多困難……沒讓他們花一分錢,沒讓他們請吃一頓飯。後來,鄧平壽怕何漓荔他們遠離家鄉感覺孤單,逢年過節都請他們到自己家裏吃飯,讓他們感覺到了親人般的溫暖。“我到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少領導幹部,像鄧書記這樣的好幹部是第一次見到。他幫了我們那麼多,請我們到家裏吃了那麼多次飯,卻拒絕了我請他吃頓飯這樣簡單的請求……他走了,我感覺就像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很多天沉浸在悲痛裏!”
有這種遺憾的不止這些外來投資者。村民唐書權原來在虎城鎮做五金生意,在鄧平壽的鼓勵下開辦了一家磚廠,生産紅磚。可虎城鎮的群眾以前都是用的青磚,對於紅磚比較陌生,磚廠生意很差。得知這個消息後,鄧平壽跑到唐書權的磚廠拿了一塊紅磚放在自己隨身背著的帆布口袋裏,逢人便介紹紅磚好。由於虎城鎮群眾十分信任鄧平壽,所以都去唐書全那去買磚了,磚廠的生意也紅火起來。
唐書權好幾次想感謝鄧平壽請他去吃飯,都被鄧平壽拒絕了。唐書權説:“有一次我拉著鄧書記,非要他去吃飯。他笑著對我説:‘你的飯,我是肯定要吃的,不過我要等你的磚廠規模大了,去你磚廠的食堂吃。’現在磚廠規模大了,可是卻沒有機會請鄧書記去吃飯了!”唐書權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沒有鄧書記這位好班長就沒有我們這個好班子!”
清貧,不是共産黨所追求的目標,但對於一個手中握有權力的共産黨人來説,這份清貧卻讓人們更透徹地看到了他聖潔的心底。虎城鎮的基礎設施建設乃至經濟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是建立在省吃儉用上的,而這又是鄧平壽帶的頭。並且,作為“班長”的鄧平壽時刻注意為大家樹立好榜樣,不僅虎城鎮的各項工作都走在了全縣前列,還在孝敬父母、扶危濟貧鄧方面走在最前面。
“要講待遇,橫向比,虎城鎮的幹部應該是最低的,很多該發的獎金都用於搞建設了。”虎城鎮黨委組織委員廖銘説。一些鎮幹部不是沒意見,但鄧平壽的態度十分明確:“虎城處在發展的關鍵時期,幹部就是要發揚艱苦奮鬥的作風。”他經常語重心長地説:“我們的父母大多還在農村種田,他們一個月能刨出幾個錢來?大家為什麼不和鄉親們比比?”
這些話,虎城幹部聽得多了,多年來,虎城的幹部習慣了與農民而不是與其他鄉鎮幹部比待遇,還習慣了捐款。鎮裏有個“永不消失的光榮榜”,榜上公佈的都是捐款人員及數目,鄧平壽的名字總是排在第一。他家裏並不寬裕,每次為年邁的母親賣些好吃的,買些肉改善家裏的生活,他都精打細算。但每次捐款他卻是那麼“大方”,每年捐款不少於5000元。在他的帶動下,虎城鎮一般幹部每年的捐款也在一兩千元左右。
每到開學時間,虎城鎮就要組織為貧困學生捐一次款。鄧平壽總是第一個捐款,而且每次都捐得最多。1997年,集中村一組六年級學生鄧廣春的母親外出下落不明,父親嚴重殘疾,無錢上學,被迫停學,鄧平壽得知消息後,主動找到他,每學期給他解決400到500元的生活、學習雜費,逢年過節還給他買新衣服、新文具。鄧廣春順利地完成了學業。家住虎城鎮河口村7組的王虎南家裏極其貧困,剛出生8個月時父親因病去世,11歲時母親改嫁,留下孤苦伶仃的他和70多歲的癱瘓爺爺相依為命,一家人就只能靠他柔弱的雙肩支撐著家庭生活。1999年9月1日,同村的孩子都上學了,可王虎南卻不能讀書。鄧平壽下村了解到這個情況後,回到鎮裏就召集有關單位負責人開會,決定由鎮計生辦、民政辦、教辦等三家單位輪流負責王虎南每學期向學校繳的一切費用,他自己則一直悄悄資助王虎南一直到今年春天。如今,女兒鄧巧娟已經接過了父親的擔子,繼續幫助王虎南。
待遇低不説,虎城的幹部很少有週末和節假日。“書記都不休息,我們也跟著跑習慣了。”這是一些幹部説的。鄧平壽不止一次地私下對好友説:“我對不起這些幹部啊!但虎城窮,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我們只能艱苦奮鬥啊!”鄧平壽遺體火化的前一天,是他51歲生日,那天夜裏,這些鄧平壽自認對不起的幹部們,除了值班的,幾乎都聚集在他的靈前,包括調離了虎城的人。
在梁平縣,從縣委書記、縣長到每一位縣級領導,説起鄧平壽,無不動容,無不交口稱讚。梁平縣紀委副書記毛大春説,這些年來,沒有一件關於虎城的立案調查,沒有一件關於他個人的檢舉材料。一個幹部一生能將三分之二的精力放在工作中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而鄧平壽是把一生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百姓身上,他真的是我們幹部的楷模。
看了記者採訪鄧平壽期間寫下的幾篇博客文章,一位新華網網民這樣寫道:“有一種永恒,哪怕逝去,也會烙刻在世人心間;有一種偉大,即使平凡,卻能感動你我一生。您勞碌一生,為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在您身後,留下一座豐碑。”讀著這些話,我似乎也看到了這座豐碑,上面刻著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忠誠”。
責編:孫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