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30多年,深圳無疑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圈”。這座城市伴隨著改革開放而出生、成長、發展,從南海小漁村到現代化大都市的過程,也是整個中國30多年來發展的縮影。這裡的每一個前進、每一次轉身,都會引來世人關注。
“30年風雲一紙書”,在人民日報上,“深圳”這個地名,屢屢出現。在這些幾代記者接力書寫的歷史中,我們或許也能聽見一曲深圳交響的奏響。且展舊卷,在人民日報頭版對深圳的報道中,細數深圳的光榮、夢想,細味特區的前行、頓挫,細思中國的過去、將來。
前30年,深圳在人民日報頭版,也偶有出現。但當時,這裡既是內外的結點,也是鬥爭的前哨。1959年,日共領導人宮本顯治從這兒結束對中國的訪問;1962年,這裡也發生了“蔣匪特務”製造的血腥爆炸事件……這些報道,也暗示著深圳發展的歷史必然:封閉,則為堡壘;開放,則為窗口。
改革開放帶來中國發展的轉折。如果説小崗村的紅手印是農村燎原的星火,深圳成特區則可説是城市發展的曙光。1981年3月,特殊政策搞活了經濟,深圳兩年勝過30年;1982年3月,對外開放對內聯合,深圳經濟特區建設加速進行;1984年1月,大規模基本建設成績顯著,深圳邁向現代化城市……在那個新與舊激蕩、立與破並存的時代,偏居一隅的小城,因為變革而激發出來的生機,産生了巨大的輻射力,引領著中國前進的步伐。
“東方風來滿眼春”,這是1992年3月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的一個標題,副標題是“鄧小平同志在深圳紀實”。又是一個春天,小城再次書寫新篇。1992年5月,平均每天有三家外資企業落戶深圳;1992年6月,深圳股票交易額破百億。從“世界之窗”開業到地鐵動工興建,從電話容量超過百萬門到虎門大橋通車,這些現在看起來輕描淡寫的新聞,在當時卻無不引起強烈的震動和反響。正是這一點一點的進步、這一個一個的腳印,讓這裡成為中國改革開放的一段傳奇,成為成千上萬中國人的“下海之地”、“逐夢之地”。
新世紀、新階段、新時代,深圳的形象,也在悄然轉變。2005年的三條新聞,“深圳搶佔自主創新制高點”、“深圳已擁有5萬個自有品牌”、“深圳高新産品出口增長迅速”,可為深圳從“速度”轉向“效益”的注腳;2006年12月,“深圳寶安區萬元GDP水耗電耗下降”的消息在頭版頗為搶眼;2010年5月,深圳文博會三上人民日報頭版,被諷稱“文化沙漠”的深圳,似乎將“文化”當做了新的城市標識。轉變背後,是觀念的更新,也是對規律更為深刻的體認。
30年,這些記錄下歷史風煙的泛黃報紙上,我們看到,不管是“建設經濟特區”還是“擴大對外開放”,不管是“發展是硬道理”還是科學發展、加快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在深圳的發展過程中,“發展方式”從來就不是停留在紙面的概念、理論或口號,而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堅定探索,是“摸著石頭過河”這樣的艱辛實踐。
30多年中,這個城市有著改革開放帶來的榮光,也同樣經受蛻變和轉型的陣痛。1983年8月,深圳揭露一走私14萬元大案;1988年,深圳白石洲機場方案“差矣”;1988年,涉嫌廿余人,贓款數百萬,深圳破獲罕見受賄放私大案。改革,破除舊體制舊觀念,篳路藍縷,必然披荊斬棘。隨著時代變化,難免出現更多“荊棘”,從走私到貪腐,從金融風暴到金融危機,從農民工進城到農民工回鄉……時代大潮浩浩蕩蕩,衝決一切阻礙之時,也難免帶來泥沙。應對這些改革發展中出現的問題,莫不需要極強的智慧、極高的技巧和極大的勇氣。
然而,也要看到,在思想觀念不斷解放、改革開放繼續深化的當前,深圳曾經擁有的“政策優勢”、“區位優勢”,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有所削弱。浦東新區後來居上,濱海新區蓄勢待發,重慶成都成統籌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長株潭成兩型社會配套改革試驗區……在這樣大發展大跨越的格局中,深圳如何保持先發優勢,繼續“殺出一條血路”?
我們也能在人民日報的報道中,看到深圳給出的答案。2010年8月,三十而立,再塑深圳精神;2009年8月,深圳深入推進政府機構改革;2009年5月,《深圳市綜合配套改革總體方案》獲批;2007年8月,深圳15萬註冊義工服務社會。經濟之外,這個中國改革開放的排頭兵,正在政治改革、社會改革等方面,邁出堅定的步伐。這種小政府、大社會的探索,這種重塑精神和文化的實踐,也是未來中國必然要面對的考題。
“最先朝氣蓬勃地投入新生活的人們,他們的命運是令人羨慕的。”在泛黃的紙頁中,深圳朝氣蓬勃的過去,讓人羨慕;在淡淡的墨香裏,深圳朝氣蓬勃的未來,同樣讓人嚮往。對深圳而言,如此;對整個中國,亦然。
責編:王玉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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