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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迅雷
每逢經濟增速下滑,産能過剩問題便會凸顯出來。比如此次經濟回落,不僅傳統的鋼鐵、煤炭等行業出現庫存積壓、産能過剩,新興産業同樣也出現産能過剩,如光伏産業、風電設備等。
中國歷來以G DP增速作為經濟發展的首要目標,G DP也成了考核各地政府“政績”的主要指標,而構成G DP的三駕馬車中投資又是主體,且投資又是地方政府容易“有所作為”的工具。加大投資不僅可以提升G DP增速,還可以創造稅收、增加就業及帶動相關産業發展,何樂而不為呢?但由於投資的投入産出比或成本收益比並不在政績考核範圍內,這與企業的投資行為有本質區別,且在目前的體制下,對投資決策和投資過程的監管又相對缺位,這就容易造成盲目投資和産能過剩。
如今,中國出現的鋼鐵和光伏兩個行業的産能過剩,其背後都與各地政府當年積極推動密切相關。中央曾經三令五申要求各地不要上馬鋼鐵項目,甚至採取懲罰措施,但中國的鋼鐵産量卻年年擴大:2012年中國新增鋼鐵産能超5000萬噸,另據目前冶金工業規劃研究院調查,到2012年末中國粗鋼産能約為9.7億噸,但實際需求只有7億噸左右,産能過剩超過2億噸。
中國目前絕大部分商品都已經由市場定價了,但與國計民生相關的一些産業,仍未實行市場化定價,如成品油、水、電、天然氣等。此外,更廣義的、尚未完成市場化定價的還包括利率和匯率,前者是資金的價格,後者是貨幣的價格。
資源價格改革推進之所以遲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擔心會對通脹推波助瀾,同時又希望資源價格改革不要發生在國家重大活動期間,以免影響社會穩定。如此改革思維,當然使得資源價格改革以及匯率、利率改革的“時間窗口”非常短暫。但價格沒有理順,市場經濟的自發調節功能就會失效。如鋼鐵業作為一個高耗能的行業,若電價能夠市場化定價,進行上浮,則對於淘汰落後産能就有了市場化的機制。同理,中國的光伏産業之所以出現嚴重産能過剩,也是因為這一行業幾乎完全依賴外需,假如電價能隨行就市,則光伏産業或許就會獲得內需的支撐,從而起死回生。
同樣道理,利率市場化也有利於形成企業和行業間公平競爭的格局。當前的“利率多軌制”人為導致了市場不公平,使得一些利潤率較低、技術落後及管理不善的企業一樣可以長期存活下去,由於生産要素的非市場化定價,使得該淘汰的行業或企業沒有出局、該提升的行業或企業得不到機會。這就是為何中國産業結構調整進程遠低於預期的一個不容忽視的因素。
隨着利率市場化的不斷推進及資源價格改革的深化,中國經濟的市場化程度也越來越高,各級政府部門可以運用的非市場手段來調控經濟的空間也會越來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