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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多極化的趨勢正在展現在我們所有人面前。英國《金融時報》網站報道稱,今年,達沃斯論壇構想的“彈性與動力”,即更堅定的經濟信心、經濟成果更公平的分配,但有賴於從西方金融危機的廢墟中發展出一種新型的世界秩序。而實現這些目標的必要前提是,發達國家放棄它們的原有想法,不再試圖主宰一個它們已不再是“主人”的世界,而是以真正的合作與分擔風險的精神尋求發展中國家的配合,共商大計,和衷共濟。
每屆達沃斯論壇都設有特定的主題,以抓住和反映當時正在發生的潮流。自從2008年美國金融崩潰永久性地改變全球面貌以來,“達沃斯論壇”的主題一直圍繞著危機之後的世界格局來展開。2009年的主題是“構建危機後的世界”,2010年是“改善世界現狀:重新思考、重新設計、重新構建”。2011年的主題“新形勢下的共同準則”,這暗示著對新的全球力量平衡格局的承認。2012年的主題是“大轉型:塑造新模式”。
今年的主題設定為“彈性與動力”(Resilient Dynamism),這或許意味著,達沃斯論壇過去幾年的鼓與呼,無論是“構建”、“重新思考”、“重新設計”還是“轉型”,都未能實現原本所期望的效果。今年呼籲的“彈性”,就是要發達國家忍受和克服仍在持續的經濟困境,帶有一絲無可奈何的絕望味道,而“動力”一詞則延續論壇過去幾年的風格,試圖繼續發揮“打氣”的作用。在為全球經濟全面復蘇呼籲了整整四年而不能看到效果後,也許達沃斯論壇有些智窮力竭了。而這對當今的世界意味著什麼?
當前最重要的全球性問題是,如何來實現和管理一場轉型,即從所謂的“發達國家”控制的舊世界秩序,向新的多極化世界的轉型,在這個新世界中,中國、巴西、印度等新興國家已經在扮演領導性的角色。但世界經濟論壇依然控制在35個所謂的“發達國家”手中,它們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力在持續減弱,正因為這個原因,它難以應對一個快速變化的後危機世界的諸多問題。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經濟數據顯示出發達國家經濟實力的下滑。十年之前的2002年,按現值美元衡量,美國佔全球經濟總量的比例是32%,發達國家整體所佔比例是80%,但到2012年,美國的比例已經下降到22%(下滑10個百分點),而發達國家整體降為62%(下滑18個百分點),而亞洲發展中國家的比例從8%上升為18%。中國佔全球GDP的比例在這十年裏從5%提升到12%,而在同一時期裏,全球經濟産出總量提升了一倍多。因此可以明顯看出,對這次全球經濟總産出翻倍貢獻最大的是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增長——它們在十年之前還不是全球金融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受2008年美國金融崩潰的影響較小。IMF估計,到2017年,按現值美元衡量,發達國家全球GDP的比例將為56%。但如果按不同國家的實際購買力衡量,這個比例將是46%。換言之,按購買力平價計算,五年時間裏,“發達國家”對全球經濟産出的貢獻就將降到50%以下。
但儘管世界面貌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美國為首的西方依然控制著那些設定全球議程的主要機構。過去兩年裏,IMF和世界銀行的高層領導人事更新,再次成為美國和歐洲候選人之間的競爭與妥協:美國支持法國官員、前商界人士克裏斯蒂娜·拉加德出任IMF總裁,作為交換,歐洲支持韓裔美籍醫學教授金墉出任世界銀行行長。IMF的投票權格局經過兩輪調整之後(目前為止只有第一輪得到了全面批准),美國仍然在IMF和世界銀行分別維持著略高於15%的投票權。這已足夠讓美國對兩個機構的任何動議享有否決權。這個不高的比例能確保否決權,其法律依據就是兩個機構的成立憲章,那是美英這兩個親密盟國在將近70年前簽署的。
雖然在最近一輪IMF的投票權重組中,中國的投票權比例上升為6.1%,但美國人仍能阻撓任何他們不喜歡的提議。中國、俄羅斯、印度、巴西四個所謂“金磚國家”的投票權加起來,也不足以制衡美國。那麼,五年之後,當發達國家佔全球經濟總量的比例降到50%以下時,這兩個重要的全球性機構將以何種方式選舉它們的高層領導?毫無疑問,雖然實力不斷衰減,歐洲和美國仍將再次竭力維持他們已有的主宰性地位。到時中國等“最新的新興市場國家”會怎麼辦?它們會不會開始尋找其他途徑,而不是增強在世界銀行和IMF中的發言權,來展示自身國際影響力的增長?
世界經濟論壇將一年一度的達沃斯會議形容為“匯聚各界領袖合作構建全球、地區與産業議程的首要創造性力量”。但它為今年參會者所準備的討論會的議題,卻不是像“全球治理結構變遷”這樣的實在的問題,而是類似于“相互聯絡、相互依存、複雜多樣的世界”這樣的空洞議題。和IMF、世界銀行一樣,世界經濟論壇也認識到了發展中國家這股重塑全球經濟與社會的強大潛流,但卻不能坦率地、直截了當地討論這個話題。這是因為,世界經濟論壇本身就是由發達國家而非新興國家創立和支持的,而發達國家還沒有準備好把對全球議程的控制權移交出去。
本屆達沃斯上,最接近於討論這個根本性問題的分論壇是“2020年的中國”,它將預測八年後中國的面貌,以及對世界的影響。除此之外,本屆達沃斯討論的中國問題都是這些年來中國內外的老生常談,例如“如何為製造業和服務業增加價值”、“13億消費者意味著什麼”和“中國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