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銳觀察]芮成鋼專訪趙啟正:“兩會”與世界

2010年03月03日 21:52  CCTV-經濟信息聯播 我要評論

專題:2010全國兩會財經報道

  

    2010年3月2日,在“兩會”召開的前一天,全國政協發言人趙啟正接受了芮成鋼的專訪。

    芮成鋼: 趙主任,我們知道您出了一本書叫做《向世界説明中國》,09年因為金融危機等因素使得大國實力此消彼長,中國在世界舞臺上有一些新的變化,在這個視點上需要更好的向世界説明中國,您個人最想向世界説明的是什麼?

    趙啟正:中國正逐漸地由世界舞臺的邊緣走到了中心,中國發生的事情往往是世界發生的事情,世界發生的事情也影響著中國,所以更有必要讓世界懂得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但由於歷史上我們開放的比較晚,由於西方媒體對中國意識形態的隔閡,以及我們整體的全球的媒體力量不足,而外國人大多是通過媒體甚至是電影來了解中國的,所以他們了解的中國不一定是真實的中國。作為世界舞臺的重要角色,我們應該讓別人知道真實的中國是怎樣的。

    芮成鋼:您是第二次作為全國政協的發言人來向世界説明中國,您覺得在您的工作中發生了哪些變化?過去的這兩年中的這些變化,哪些變成了這次您需要花更多時間或筆墨向世界説明的?

    趙啟正:政協每年的工作都有新的進展、新的提高,它是一個有資格向世界説明中國各方面情況的機構。在國內,它是一個政治協商機構,“政治協商”的範圍很廣,包括了政治以外的經濟、文化和民間的民意,我們都要進行研究。因此我們是一個能夠和黨中央、下面的企業家、企業界、普通的職工、農民工,有這樣的一種溝通能力。也就是説我們具備了發言的資格。我們能了解實際的情況,我們能提出建議,我們很重視新聞發佈會,就國內而言,它是和社會溝通、向人民彙報,而記者的問題不僅代表媒體,也代表民眾,我們有責任回答。對國際而言,我們就是面對世界説明真實的中國並且回答他們對中國的疑問,解疑釋惑,所以這個新聞發佈會我們是非常重視的。

    芮成鋼:根據您在新聞發佈會包括跟媒體的互動這段時間,您感覺此時此刻世界感覺的中國和實際的中國還在哪些問題上有距離?

    趙啟正:從世界傳媒的報道來看,中國越發展、越逐步強大,似乎他們有越來越多的不放心。典型的國外的評論“十字路口的中國”,意思是:你們再強大,往哪邊走,你們向霸權主義走,還是走不了,變成一個混亂的中國,這都是對中國的不了解。我們很清楚的回答,中國只有一條路——和平發展,並且在和平發展當中為世界和平、為世界和諧做貢獻,所以我們必須減小他們的誤解。

    芮成鋼: 您剛才説的讓我想起軟實力這個詞,或者説是媒體外交,公共外交。中國的硬實力這些數字已經很能説明問題了,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汽車産銷大國等等,經濟增長速度最快,但是在這個軟實力上,可能很難那數字來衡量,似乎還有一些欠缺,有一個小的例子,我記得在報道哥本哈根峰會的時候,在峰會最後淩晨兩點的膠著期間,全世界媒體都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突然是白宮通過紐約時報的網站發了一個消息,為會議的結果做了一個説明,並適度的把一些責任轉移到了中國,成了峰會全球報道的一個引爆點,那麼因為這個引爆點全球媒體都下意識的跟著這個輿論走,更多的責任往中國身上引,所以這個是不是您剛才提到的我們需要改進的地方?我們需要提高的地方?

    趙啟正:你這個例子是事實。不僅是這個例子,還有很多,所以我們要爭取國際上的話語權。它不是簡單的發言權,這個話語要有分量,要有影響,要能夠讓大家信任,同時要能夠及時傳播。從國際的角度看,雖然我們現在有多種外語頻道,有多種外語網站,但是我們缺少人才,所以我們要培養大量能夠跨語言、跨文化的新聞人才是頭等重要的。同時我們的文筆,絕不是把國內報道翻譯成外文就行了,因為外國讀者受的教育和我們不同,我們耳熟能詳的詞彙,很多是我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詞彙,而他們卻是資本主義的社會,所以碰不到一起,他聽不懂,如何讓他們聽明白,如何用他們的風格講我們的話,這可是個大本事。所以中國在表達表達方面是正在成長中,正在進步中。
芮成鋼: 對於很多特別難回答的問題棘手的問題,西方對於中國有誤解有偏見的問題,您説的特別對,就是我們如何用他們的語言他們的方式甚至使它們的幽默來讓他們明白我們的觀點,即使不能説服他們也要讓他們明白我們的立場。如果做的不好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加深這種誤會,我們舉個例子比如説,您這兩天關於國進民退的這個話題引起了很多的討論,這個話題是外國記者非常關心的話題,拿這個為例您會如何去説服他們,告訴這不是一個他們需要擔心的中國的問題?

    趙啟正:國進民退呢,不但國內有人説,國際也有人説,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説法?有兩種原因,一個是看到一些小的電廠,小的煉鋼廠,小的煤礦被停廠,或者是有些分散的資本兼併了,所以從數量上是有減少了,比如説山西的小煤礦,一合併可能減少一半,可是從整個的私營企業的數量看,不但沒少,還增加了,從內容講增加了,就業職工增加了,有統計數據來説話。還有一種是學者型的外國人,他們不了解中國的實際情況,他這樣説是在影射我們改革倒退,那麼我們就應該用數據來説明,用實際成績來表達,所以我們的表達不僅要正確而且要及時,不能讓消息傳播得很開的時候再説,人家先講故事我們後講故事,他講的是失真的故事,假故事,我們再講的新故事,按照先入為主的習慣,恐怕很難説服那些先入為主的人,所以説我們的話語權就是要在適當的時間,及時地傳播,落後幾天話語權就弱了,剛才的例子就是這樣的情況。

    芮成鋼:就這個時機很重要,從什麼角度去看“國進民退”更重要。

    趙啟正:國進民退這是一個説法,反過來説,是一個國退民進,這個方法和框架是有問題的,中國經濟不能這樣看,要看整體中國經濟是不是提高了,而單純地看每年的變化不行,應該是“比翼雙飛”,在不同的領域、不同的所有制有不同的優勢,這樣我們的經濟才是完整的經濟,而簡單的説,民越進越好,那將來國有企業是不是沒有就好呢?所以不能用的這樣的思維框架來考慮問題,這不符合宏觀經濟學的原理。

    芮成鋼:那您覺得哪些領域可能是國有企業佔有更多的主導優勢?

    趙啟正:我認為國計民生最重要的還是國有企業佔有首要地位,比如説電力、石油、航空、鐵路、國防,不言而喻,這些企業即使在利潤很低的時候也必須維持,而要用民營企業來説,可能就維持不了,而其他領域就可以大量的給民間,那麼隨著發展,市場規律本身會表現出來的。有些行業即使讓民間企業去投資,也未必會。所以經濟規律就不是完全由人為去規定的,這裡的確有個看不見的手在控制它,而政府的宏觀調控是在出現重大經濟危機的時候才出臺。

    芮成鋼:但我們意識到,國有企業的問題在很多國際經貿往來中有時確實會成為一個問題,比如説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問題。西方有一些國家以中國這麼多的經濟主體都是國有企業為理由,比如收購外國企業的主體若是一個這個國有企業,那麼他們會按照西方經濟學的理論認為國有企業資本金是無限的,或者是以國家的主權作為企業信用,跟純粹的國外民營企業在一起競爭是不正當的,用這個一個理由很容易在國會把這樣一個收購案否決,等等。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怎樣去説明呢?

    趙啟正:我覺得他們在選國有企業的時候,是按照以前市場模式的經濟來想像今天的國有企業,很多外國人是用當初計劃經濟體制下的國有企業的模式來想像今天市場經濟下的國有企業,這是錯誤的。如果他們來看看我們管理的報表、來參加我們國有企業的董事會,就會發現在管理上,在市場競爭上,和私有企業是平等的,並且現在很多國有企業是控股,那麼必須對董事會有所交代,並不是出了問題政府就給它補貼,那是納稅人的錢,不是那樣的,即使是我們當初拿出四萬億來做很多拯救市場的事情,也是拯救了整個的國民經濟,並不是白給接受機構款項的,所以這點説明了“向世界説明中國”的細緻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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