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 小雪
元寶村的第一場雪正如我們期待的那樣下了起來。元寶村村部有個傳統,只要老書記在家,每天早上都要開早會,今天也不例外。早晨6點,我們到村部的時候,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村裏今天早會主要就兩件事情,兩個會——黨員會和聯歡會。
全村黨員會在早會之後就要開,主要是學習十七屆山中全會精神,而聯歡會則是我們沒到元寶之前就聽説要辦的,每一個都充滿期待。
我們一直跟著艾厚萍,看她忙這忙那,又是挂條幅又是忙著對三句半,真是不亦樂乎,窗外大雪紛飛,屋內忙得是熱火朝天,趁著空閒,攝像跳到陽臺上拍下了雪景,説來也巧,我們拍完沒多久,這雪就不下了,一整天就下那麼一會,大家都説這是老天爺對我們的眷顧。
小小的元寶村黨員還真不少,不小的會議室坐得滿滿噹噹,雖然開得有那麼一點形式主義,但畢竟是農民自己開的會,還是比較實在,沒有説明講究,也就是在這會上,我們發現,其實艾厚萍工作的那個廠現在已經不是集體廠,早就成了私營廠,而這個廠也不是村裏最賺錢的,那為什麼我們來到這裡,大家都推薦這個廠呢?效益最好的廠和那個集體廠為什麼在村裏不受村裏重視,這個會上三個廠長都坐在了一起,表面看來風平浪靜,但説起話來卻是波濤洶湧,案例較勁,這其中又有什麼不能説的秘密呢?值得挖掘。
一個黨員會開了整整一上午,雪也停了,老書記一聲結束,屋裏的人也都以最快的速度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跟下樓卻也看到了甚為壯觀的場面,一個村子開黨員大會,就能把村部的院子裏停滿名車,而且是北京一般寫字樓的停車場無法比擬的,大多都是耗油量極大的越野,據他們説的理由的在向下開著舒服,奔馳寶馬什麼的不實用,這不得不讓我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只有500多戶人家的東北小村莊。
當然一切都有例外,當好車名車絕塵而去的時候,角落裏一輛老舊的桑塔納卻因為打不著火出不去了,一問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姜春青,以前凡是介紹元寶村的材料裏有有他的一筆,當初他開著桑塔納去種地是元寶村農民富起來的標誌,如今,他這心裏可不好受,見到我們有點尷尬,有點無奈,直叨咕著必須要換車了,一點面子都沒了。
中午老書記要請那些開會的黨員吃飯,來的不多,老爺子心裏不是滋味,但還是強打著精神跟大家説笑,飯還吃不到一半,人卻都走得差不多了,看得出老人家有些傷心,便拉著我們這些初來乍到的記者們聊他的過去,從近些年的富裕説道當初的受窮,甚至給我們講起了他童年的往事,或許人老了都愛回憶過去,尤其是一個在這個東北小村莊裏英雄式的人物如今要面對這種人未走茶微涼的局面,或許回憶是他化解鬱悶的最好方法。
下午艾厚萍和村裏另外兩個女村幹部開始商討聯歡會的具體具體方案,她們還找來村裏好幾個生産隊長,聽著他們肆意的閒聊,爽朗的笑聲,感覺很真實、也很踏實,這也是沒到元寶之前猜想的元寶人的性格,沒想到事實的確如此。
責編: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