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侵佔華北的具體謀略,使用了“華北分離”的政策。這一政策的實施方法,則和炮製偽“滿洲國”的手法如出一轍,即收買小部分漢奸,強姦民意,憑空捏造出“地方自治”的假象,在刺刀威脅下實現“自治”,進而在刺刀控制下完成“獨立”。這完全是日本侵略者一手製造的自欺欺人的荒誕鬧劇。但日本認為通過這種方式就可以掩人耳目,緩和國際干涉。日本法西斯的陰險狡詐不可謂不惡毒。但是,中國人民決不允許日本侵略者的陰謀得逞,對其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鬥爭。然而,面臨如此緊迫的態勢,南京政府當局竟繼續對日妥協退讓,喪權辱國,步步撤退,導致日軍得寸進尺,越發貪得無厭,華北和中華民族産生了空前嚴重的危機。
作為侵華急先鋒的關東軍和華北駐屯軍,積極策劃其所謂以“華北特殊化”為目的的“華北自治”運動,並公開擺出一副武力外交的架勢。之前,日軍已在華北各地製造了一系列事件,壓迫中國退讓,撤兵,為其開展“自治運動”創造條件。首先是謀劃建立“蒙古國”,在察哈爾製造了兩次張北事件等多起事件,最後在1935年6月27日逼簽《秦土協定》,“割讓”察東6縣于“滿洲”,二十九軍撤出察哈爾境內長城以北地區,國民黨黨部也撤出察省。1935年7月6日,製造河北事件,南京政府竟與之簽訂了臭名昭著的“何梅協定”,承諾國民黨黨部和中央軍完全撤出河北、平津,撤換平、津兩市長,取締一切抗日組織活動,並且凡是日本認為有“反日”嫌疑的中方勢力都“不得重新進入”。這樣日本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扶植河北平津“地方人士”作為傀儡,實施其“自治”陰謀。這無異於將河北平津拱手讓與日本。這時卻突然發生了一件中日都未預料到的事件,即原受日本極力壓迫排斥的駐察哈爾宋哲元第二十九軍,突然利用豐臺事件開進北平,成為中國在華北平津的主要軍事力量,給“華北自治”事件造成了曲折,日軍因宋不是中央嫡系認為可以利用,轉而以宋為脅迫“自治”的主要對象。
但是宋哲元並不甘作日本的傀儡,但又孤立無援,無力獨自抵抗日本,故而態度非常曖昧。日本以軍事訛詐為後盾,緊鑼密鼓地開展“華北五省自治”(五省為河北、山東、山西、察哈爾、綏遠)運動,企圖先從它處入手最終脅迫宋哲元“自治”。1935年10月日本製造“香河事件”,煽動河北省東部香河、昌平、武清等縣的“饑民”暴動,佔據香河縣城,並成立由漢奸組成的臨時維持會。接著,日本扶植漢好殷汝耕在河北通縣成立“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控制冀東22縣,宣佈脫離國民政府,以之作為促進宋哲元“自治”的“榜樣”。日軍還開列“反日分子”名單,在平津大肆濫捕。同時大批日軍進入關內,威脅北平、天津。一時間,華北空氣極其緊張。
經過宋哲元、日本及南京政府之間緊張的三角交涉,南京政府雖也曾力爭保留主權,但在妥協退讓政策下,提出並得到日本的勉強同意,12月下旬,在北平成立了半獨立性質的“冀察政務委員會”,除了名義上隸屬南京政府,實質已經成為變相的自治,但也不是日本所希望的完全“自治”。
華北平津地區包括了中國北方大片地區,尤其北平是中國的歷史古都,當時也是全國的文化中心。華北事變的發生,使中華民族面臨著亡國滅種的生死危機。1935年12月9日,在中國共産黨領導下,北平學生終於爆發了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遊行示威活動,迅速擴大為全國性的抗日救亡運動,極大地促進了民族覺醒,打擊了南京政府當局的妥協退讓政策。
冀察政務委員會成立後,“華北自治”告一段落。日本對華北政策隨之發生了新的變化,總體上則暫停了軍事侵略,採取了“不取其名而取其實”的手段,妄圖從政治、軍事、經濟上緊密控制冀察當局。採用其慣用的陰謀手法,先由交通經濟入手,企圖使“成為張作霖時代之東北”。然而,隨著全國抗日救亡運動的推動,宋哲元受到鼓舞,逐步採取了一些抵制日本的措施,使其陰謀不能得逞,如此,日本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更猛烈的驟雨,就要落下。
責編:周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