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消息(經濟與法):梁興和,家住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2007年8月中旬,老梁坐在家裏一刻不停地撥打著電話。他撥的,全都是外地的陌生號碼。當他終於撥通其中一個號碼的時候,50多歲的老梁禁不住放聲大哭。他説,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梁興和:這就是所謂的障眼法吧,或者瞞天過海,因為啥我再也和她聯絡不上了。
2007年8月6日,老梁在家裏坐臥不安。妻子離開銀川去了西安,已經三天了,老梁怎麼也聯絡不上她。
梁興和:我甚至用她當時(公司)老闆的電話打,都不接嘛。
到底出了什麼事呢?就在老梁焦急萬分的時候,家裏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梁興和:這不是這個過程當中呢,就來了個小插曲,她就找了一個我們當地的寧夏的,銀川市的叫梁從英的一個女的,30來歲。
緊接著,妻子給老梁打來了電話。
梁興和:就説興和,你給她2000塊錢。
老梁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按照妻子的吩咐去做了。當他想和妻子再聊幾句時,妻子又失去了聯絡。
梁興和:打不通,我就(用)那個電話啊,查那個電話單子,陜西省的各大醫院,在我想象中,省第一人民醫院,省第二人民醫院,114查呀,陜西省的各大醫院我都打了。
老梁怎麼老是往醫院打電話?妻子去了哪?為什麼不和老梁聯絡呢?
張建民:怕老梁,我真擔心老梁突然出現,就完了。我跟老梁就説,我説你最好不要來,你把事壞了的話,我説我要在西安見到你,我拿刀子非把你捅了。
老梁為什麼這麼著急找妻子?妻子為什麼躲著丈夫?為的什麼事呢?其實此時,妻子張建民就在西安交通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病房裏。
張建民:心血管的專家過來會診,就説我哥的心臟已經合不住了,他因為已經積水積得太多,説隨時都有危險,就這麼説的。那麼晚上就把我和我嫂子叫去了,説你們搏不搏,你們要不搏的話,你哥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們搏,他究竟能活多長時間,能不能下手術臺,這也都不好説。
哥哥張建國身患重症,醫生要給他做手術。正是需要家人幫忙的時候,張建民怎麼會擔心老梁知道?還説如果讓他知道,事情就完了呢?那一夜,張建民徹夜難眠。因為她面臨著一個最重大的抉擇。
一年前,張建民聽到一個不幸的消息,哥哥張建國被查出患了尿毒症,已經是後期,病情比較嚴重。
張建國:我那時已經吃不進去了,這個心臟負擔重是什麼反應呢?就是夜裏躺在床上一個姿勢。什麼姿勢,就這個姿勢,這樣氣就上不來,再往下趴氣也上不來,就是一個姿勢。手裏拿著遙控器,坐一夜看電視,那很難受的。
醫生為張建國做透析治療,這是治療尿毒症最常用的辦法。但病人不可避免要承受極大痛苦。
張建國:就是夜裏這個水啊,心包積液,喝上水以後沒有尿,尿毒症尿不出尿來,完全靠什麼,要麼排汗,要麼就是通過透析,把你身體的水分在血液中給你提出去,就這兩種方法。不敢喝水,可是這麼慢慢循環呢,就成了惡性循環了。渴,我最後透析到了什麼程度,就是給我透析一次,提掉6.2公斤水。
張建民:腮幫整個都(陷)進去了,眼睛整個就剩個眼珠子了,眼睛特別大,看到那個像,看著簡直整個脫像了,看著都特別可怕。因為梁興和在沙發上睡,我就在床上睡,我就偷偷地哭,多少晚上我都在那兒哭。
透析治療不見好轉,剩下的就只有一個辦法──腎臟移植。但這需要等待合適的腎源。一年多時間過去了,腎源還是沒有半點消息。而張建國的病情卻在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