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本山(左)與小瀋陽
蘇家屯梧桐大街66號,位於離瀋陽市中心30多公里的瀋陽市市郊 “富人區”,門口石頭上刻著“遼寧大學本山藝術學院實習基地”,這是趙本山二人轉系列産業的大本營。 2.5萬平方米的基地有影視製作樓、實習樓、酒店式公寓,公寓裏還有員工食堂、球室等,一應俱全,坊間估價從上億元到7億元不等。 2月13日,晨報記者在這裡對趙本山進行了面對面專訪。採訪中趙本山對小瀋陽的走紅、帶徒弟的煩惱等毫不遮掩地表明態度。
小瀋陽能否接班 “他先走好這兩三年”
記者:你以前輩的眼光,怎麼看小瀋陽?
趙本山:在這批二人轉演員中,小瀋陽天生嗓子好,再高調的歌他都能唱上去,音域空間大,這是別人不能代替的。這個天生優勢,加上多年在民間二人轉舞臺上的磨練,他已經找到了和觀眾交流最恰當的方式,這是其它地方找不到的。你別看是民間的,民間出大師,民間接地氣,土生土長,和老百姓的感情一步步走過來的。
記者:很多人在討論小瀋陽能否接趙本山的班?
趙半山:小瀋陽,他要能火一二十年,我都挺高興的。我沒有那麼大奢望。我對他説,你先走好這兩三年就行了。我之前都跟他談了,説他會火成啥樣,會有什麼樣的採訪。他説:“能嗎?”他都不知道。他就是一個普通農村小孩,沒什麼神奇。他佔了一個最好的時間,而且佔在我這個節目裏頭,再加上很久沒讓他上戲,憋的。接班不接班,這都兩碼事。他才認識多少問題?他就是搭上了這班車,愣給他立起來。我那一群學生,誰站在那都那效果。這只是剛剛敞開的一個大門。我擔心他畢竟年輕,看不到這些,所以吩咐他睡一覺起來忘掉現在的輝煌。他從農村出來的,我告訴他説,多回農村看看,看看你演的那個小劇場。
記者:有沒有擔心學生中有人取代你?
趙本山:我完全不擔心“誰來取代我”這樣的問題。我恨不得現在突然就出來一個人,把我給滅了,我就可以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我從來沒想過什麼取代,我的輝煌從1982年到現在,從來沒倒下。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奇跡,快30年了。我身邊左一個右一個出去的,不都是我學生嗎?我就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著他們起來。
趙本山(資料圖)
管理40多個徒弟 “我不存在了,他們就傻了”
記者:40多個徒弟,就小瀋陽紅了,其他徒弟怎麼看?
趙本山:過去是一起的師兄弟,現在你火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説別人怎麼辦?我就得和他們講,這個團隊能出現任何一個人,你們都應該高興。明擺著生活質量都提高了,現在他們都有車了。我把這個弄火了,還得尋思那個,他們都歸我管嘛!比如今年,下一個戲誰上,這個欄目誰上,我都得排開。四十多號人,也不算多,他們如何我都清楚。這個團隊出什麼事兒,不用説是誰,我都知道是誰幹的。他們在我面前嘮幾句話,我都知道他們想説啥,兜圈子的目的是啥。
記者:管理徒弟們煩惱嗎?
趙本山:煩惱多了。這麼大個地兒,壓到我身上的很多。這幫學生其實是最不好管的人。他們腦子都反映極塊,都是最優秀的才能走到我跟前,而且都是“野生”來的,像野牛一樣一身勁。每天和他們呆在一起,都能看到一些小心思。民間藝人走在一起往往都先裝客氣,然後一上臺,我先把你的節目給演了,讓你沒法演。他們相互之間,也可能有不對付的。有的徒弟什麼毛病都有,眼花繚亂,都只能一點一點地調教,告訴他做人的道理。我就説,你們現在各種毛病,趁我還在的時候,都公開了,我還有辦法,這個世界不存在我了,你們可能就傻了。他們都怕我,這個不用我深説。他們在我的平臺生存,他們的工作、家庭、生活,各方面我都管,他們都管我借過錢。
記者:對徒弟們有什麼擔心的?
趙本山:過去徒弟們都管我叫老爸、老爹,今年,我讓他們都改叫師父,別整那麼俗。這些二人轉演員唸書都不多,除了幾個是高中的,剩下的都是小學、初中,還有只念過一年的。你看,字不識還能上網,但打的都不是那個字,拼音的(哈哈大笑)。他們的東西得我排,因為只有我懂他們的表達。至於人品,我倒覺得出不了亂子。也許有的學生現在隱藏很深,裝得很乖,但只要是我的學生,就算我不在了,這個社會不承認他,他也就沒有往前走的空間了。
臨走前,記者注意到,公寓食堂口的通告欄貼著份趙本山新收徒的“通告”。原來10來天前,趙本山剛舉行收徒儀式,新收編號從036到044的潘大勇、宋曉峰等9名新徒弟,34名師兄排列兩邊見證。儀式上,趙本山向二人轉祖師爺上香並叩拜,弟子們行傳統拜師禮,然後師父向弟子贈送證書、信物(“國法家規”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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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李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