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中美戰略經濟(SED)對話與以往三次對話的一個顯著不同或許在於,能源問題將取代傳統的貿易及匯率問題,成為雙方談判的重點。
美國財政部長亨利 保爾森(Henry Paulson)6月10日説,作為兩個最大的石油凈進口國,中美面對類似的挑戰。在避免能源供應中斷、提高能效、增加替代能源的可行性和使用等方面,兩國具有強大的共同利益。
美國投資銀行Roth Capital副董事長、前美林全球首席經濟學家Donald H. Straszheim對本報記者分析,能源將在SED討論中佔有重要位置,中國在未來10年或者更久,將繼續成為世界上增長速度最快的經濟體,同時也是能源需求中最重要的因素。所以能源是一個“邏輯話題”。
復旦大學美國研究中心主任沈丁立則指出,中美關係對於世界局勢的穩定非常關鍵,而能源關係在中美關係中的地位也在不斷加強,“能源、經濟關係的穩定有利於中美關係穩定,進而促進世界關係的穩定”。
美國希望了解中國能源需求
保爾森兩個月前訪問中國時,專門在中國社科院就中美兩國能源和環境合作發表過演講。鮮為人知的是,保爾森是次訪華前,中美雙方的學者和相關單位已就能源合作進行過初步的交流和協商。
一位參加了中美能源交流的中方企業官員4月份曾向本報記者透露,中美能源合作主要涉及到能源市場化建設的問題,美方將對中國的能源市場化建設提供諮詢和意見。
中國旅美專家協會終身會員袁先智博士説,西方世界的主流觀點是,將原油價格高漲50%-60%的原因歸結于中國和印度的需求。 美監管機構超大陣容徹查油價高漲問題
袁曾長期在銀行和能源交易公司任職,目前在美國一家大型跨國會計師事務所主管能源諮詢工作。
“此次對話,美國可能會問中國的能源需求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比如説原油需求,從2008年到2010年,或者是從2015年到2020年,大概是一個什麼數值。”袁先智説。
目前中國其他的商品,如大豆、玉米,以及鋅、銅等金屬的信息都能夠反映到國際市場之中,但是原油需求量信息卻沒有反映出來,袁先智説,“這會造成心裏不安定和恐慌,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美國會説中國沒有這個透明度。如果中國説我們對原油需求量2015年減少到40%,到2020年減少到30%,國際原油市場上馬上就會有一個價格變化。” 林毅夫認為國際油價將在3年後下跌
在國際能源署(IEA),其中有反映一個國家能源需求的模型,該模型中體現出的到2040年 (or so)的需求量將對中長期的價格變化會有巨大的影響。該模型中,中國市場數據非常有限。
在6月10日的演講中,保爾森也提到,希望中國與IEA合作。而袁先智表示,中國要將原油信息表達出去首先就是要建立原油期貨市場。
前述中方企業官員也説,中美雙方商談的能源市場化內容涉及建立能源交易所;建立能源價格體系;以及對石油戰略儲備體系的完善等問題。
“很難做到能源價格開放”
保爾森6月10日還對中國能源價格的管制提出異議,他認為這樣會造成能源長期短缺,他同時要求人民幣進一步升值。
對此,袁先智評價説,“美國説高油價是由於中國的增長,然後壓中國的外匯,它總是把外匯和高油價結合起來,認為這個是很簡單的問題。”
但是如果中國原油市場像保爾森講的那樣開放,中國將無法承受,袁先智説,因為中國自己的制度還沒有建立起來。
他説,中國希望自己做原油的定價權,但是中國差兩樣東西,市場完善程度和原油期貨市場。美原油期貨單日暴漲5美元 至每桶136美元
袁先智提出建議,中國可以在上海期貨所把原油期貨推出來,但是中國應該是人民幣進行定價,絕對不能用美元定價。
人民幣沒有成為世界貨幣,中國的定價權很難,但是從大豆其他産品看,儘管人民幣不是國際貨幣,仍然可以反映價格變化。
上海社科院世界經濟所副所長徐明棋説,目前中國很難做到能源價格開放,因為中國面臨著強大的通貨膨脹壓力,反通脹的壓力非常高。
責編:程振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