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
第四次中美戰略經濟對話將要在本月17日在美國召開,中美雙方將分別派出主管經濟的王岐山副總理和財長保爾森主持此次對話。
中美戰略經濟對話已進入第三個年頭,共同關心的問題幾經輪迴變化並不大。關於中國金融等重要領域的開放問題,仍然還是第四次中美對話的核心議題,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人民幣升值問題。不過,可以預見,身處政府換屆非常時期的美國國會和政府不可能賦予保爾森很大的談判權力。至於此前我國多次提出的美國貨幣責任問題(此前美元貶值遲遲不見底),在伯南克停止降息的言論之後,預期逆轉,所以這也已經不再是談判的焦點。
令人關注的是,國際經濟形勢在這半年裏出現的新變化,預期將會進入討論的範圍。因為比如美國次貸危機、高油價、環保、能源等具有世界範圍的問題,是自2007年以來人們最為關注的問題,亦是對人們生活影響最大的問題群。這些宏觀性的全球問題,自然也是中美這兩大經濟體很關注的話題,因此,對於世界經濟重要問題的探討,非常有必要出現在中美對話之中。
目下所及,對於世界經濟來説最為緊要的就是全球範圍的通貨膨脹愈演愈烈,不僅僅在發展中國家,歐美發達國家也同樣經歷著少有的高速物價上漲。就連以防通脹為終極目標的歐洲央行,也不得不接受超過預定目標一倍的物價漲幅。而素來監管能力較弱的亞洲、拉美國家更是被高漲的物價折磨。從原因上看,中美兩國與全球通脹的形成不無關係,美國的軟貨幣政策更是全球通脹之源,中國的原材料需求也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國際上遊産品的價格。美國為了化解次級債危機一定程度上縱容通脹,而近期的跡象表明這一政策正在改變,伯南克已宣佈停止減息。
而對於中國來説,最大的威脅來自於越南金融風波可能誘發的亞洲地區的經濟、金融風險,越南眼下的問題已經引起了亞洲以及一些世界組織的普遍關注,近期,越南金融領域出現很多不穩定,通脹嚴重、股市折腰跌損、越南盾隨美元走勢疲軟,並且出現大量國際資本外逃。此前,越南放鬆對貨幣規模的控制,本幣的過剩刺激了經濟的快速增長,而國際遊資的進入進一步加速了危機的産生。最後隨著美聯儲降息政策變化,美元回強、遊資外逃的衝擊下,金融問題漸顯。如果迷信于我國的“金融防火墻”,則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越南也如中國一般並未放開資本項下的自由兌換。即使是資本管制這堵防火墻仍然效果顯著,但是一旦有危機發生,亞洲這些主要貿易夥伴的消費能力和購買力的下降,那麼將會進一步增加我國商品出口的難度。
這些問題表面上看雖然是中美之外的問題,但無論從原因到影響都與中美兩國關係利害。共同利益的存在使得中美兩國在這些國際經濟問題上容易達成共識。這種態度以公報的形式由世界最大發達國家和最大發展中國家聯合發佈,其影響效果將遠超過兩國獨立發佈之和。除此之外,這樣做更能提高中美戰略經濟對話的地位,使其成為影響世界經濟形勢的重要例會,其中所蘊含的無形資産難以估價。
制度性的對話機制仍將繼續,而可供談判的議題也將會逐漸減少。若能將對話的視野不斷放開,將更多的國際、多邊的議題納入對話的內容並形成共識,將對保持和提高中美戰略經濟對話機制的地位和影響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這種變化與其説一種改變,毋寧説是對話的升級。
責編:金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