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復蘇的結論可以緩下

　　世界銀行預測，今年中國經濟增長將達到7.2%，2010年達到7.7%。同時，統計局也有專家指出，現在的經濟已經觸底回升。但是，世界銀行並沒有把話説死。

　　自2008年金融危機全面爆發以來，世界銀行首次調高對中國經濟增長的預期，理由是中國的經濟刺激計劃起了作用。但在最新季度報告中，中國的貿易出口，私人投資和消費增長都很疲弱，這也是世行不敢貿然斷言中國經濟已經復蘇的原因所在。當然，還有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對於什麼叫“復蘇”，還沒有統一的意見。

　　Laura Howard在《經濟復蘇的10個跡象》一文中提到了一些指標，可以用來檢測一個經濟體是不是已經復蘇。實際上，這10個標準可以進一步簡化為：1，GDP持續增長；2，溫和通脹（2%-3%）；3，失業率下降；4，房地産市場活躍，具體而言是購房者多了，成交量大了，房價上去了；5，股市信心重振；6，貨幣強勢，就是利率（國內使用本國貨幣價格）和匯率（國外使用本國貨幣價格）都呈現上升趨勢。

　　如果我所簡化的6個指標可以當成一個勉勉強強的標準的話，我們可以以之來衡量一下中國是不是已經復蘇。

　　GDP持續增長還不確定，因為儘管2009年第一季度中國經濟同比增長6.1%，成為世界上最令人矚目的經濟成績之一，但通常所謂“持續”的意思是連續三個季度的增長，所以目前斷言持續增長，還為時過早。

　　至於通脹一説，儘管有這方面的擔心，但目前主要的政府工作還是在於鼓勵和擴大內需，需求儘管總量上有增加，但縣以及縣以下的消費卻呈減弱趨勢。這説明啟動農村消費一塊，任重道遠。而通脹似乎不是短期內考慮的事情。

　　失業率方面並不樂觀，民工失業和大學生找不到工作是並存的現象。失業率能保持不上升，已經是樂觀的預測了。

　　房地産市場倒是片面符合了活躍的描述，股市也是如此。但我曾提出過，天量信貸的去向和信貸錯配問題，很容易誤導人們對房市和股市的判斷。儘管很難測量進入樓市和股市的信貸資金，但信貸到底是刺激了投資還是刺激了投機的疑問難以消除。謝國忠在《刺激增長還是刺激投機？》中就明言了這一點。實際上，之前國家投資重在改善生態，促進技術進步，支持新能源，建設新農村和提供社會保障等。但目前來看，大部分投資並沒有進入這些領域。因此從長遠來看，可能反噬現有的經濟刺激成果，使中國錯失經濟結構調整的良機。

　　貨幣走強可能是近來唯一能得到確認的一點了。但當全世界不景氣的時候，一個不景氣程度稍低的國家就可能脫穎而出，這並不表示其經濟是否復蘇，而是各國不得已的選擇。

　　綜上所述，在經濟復蘇的幾個指標中，我們能達到的並不多。慎言復蘇，應該是理性而務實的態度。

　　□李華芳（上海 學者）

責編：王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