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爾街的金融大鱷們紛紛奔走求援,世界各國經濟增速大幅跌落,“一枝獨秀”的中國經濟空前的吸引了世界的目光。世界不約而同地表示經濟的拯救行動需要中國的參與。然而中國經濟前三季度的GDP增長率9.9%,國家統計局公佈的三季度經濟數據顯示中國2008年度的經濟增幅破10已成定局。中國經濟的“兩位數奇跡”突然丟給世人一個大大的驚嘆號轉身而去。於是,中國“拯救”世界不得不首先經過“誰來拯救中國”命題的考量──中國必須在這個巨大的驚嘆號面前重新審視中國經濟的前景和中國經濟發展的現狀。
中國經濟騰飛的奇跡依靠的是“三駕馬車”。以美國為首的外部經濟的極度蕭條必然極大削弱了“外部需求”的動力。正如評論所指,中國經濟在世界性的金融危機前“獨善其身”緣于中國以其傑出的抗壓力和整體良好的經濟基本面會再次贏得世界投資者的青睞。可是,那種解釋的背後隱含的是“直接”衝擊不大,而沒有細緻地區分“時間”這個致命的動態因子。
從長期看中國的經濟前景的確會讓世人冒生樂觀的揣測。但就短期而言,當華爾街的投資巨頭們紛紛倒下的時候,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他們第一選擇或許不是加大投資,而是保住自身“性命”。當他們遭遇“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機時,流動性嚴重不足的金融系統和極度蕭條的經濟領域中能否存亡才是他們必須首先面對和考慮的,否則,一切後話都會淪為空談和妄想。為了生存,投資者已經陷入缺錢,少錢和沒錢的窘境,所以短期內不僅不會把大量的資金和其他資源在全球範圍內進行新一輪的大規模的配置,反而可能出現向中國伸手“借錢”和“要錢”的局面。目前出現的有關“外商資金不足‘賴賬’ 中國企業遭損失”就是明證。
據相關數據顯示,出口所佔GDP的比例已經從1997年的22%上升至目前的40%以上。伴隨出口在中國經濟發展中所佔比重的進一步增大,以致中國經濟對外依存度高達70%的情形之下,外部需求減少導致出口本身的壓力施加到中國經濟的列車上之外,“三駕馬車”之間的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又必然會不同程度得掣肘國內投資和消費的增長。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僅適用於中國經濟和外部的關係,同樣適用於中國國內各“動力”主體之間。這是中國經濟發展現狀之一。
其次,外部需求不足促使我們將注意力轉移到國內。中國擁有廣大的中西部地區,擁有廣袤的農村,二者構成了下一步中國擴大內需的“著眼點”。可是,筆者發現,過分的樂觀依然要不得。內部需求得以擴大的前提須是收入水平的及時跟進,中西部地區和擴大的農村消費群體消費支出即收入的增加顯然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中央將農村的改革再次列為重中之重,其中有著執政黨長遠的考慮,但是否能真正擴大內需點燃經濟的動力引擎,幫助中國經濟度過蕭條時期仍值得商榷。
筆者以為,短期內僅僅希望和依靠農村和中西部的潛在消費市場的挖掘前來拓展中國經濟不足取。相反,目前通過刺激樓市救市的舉措或許可以起到立桿見影的效果。
當前的高通貨膨脹以及社會保障等方面的不完善,不僅影響了潛在市場的開發,而且嚴重影響著城市等已有消費市場的發展前景。由世界經濟的整體下滑所帶來的悲觀預期必然會收緊消費者的錢袋子,雖然中國消費市場的相關數據顯示有所增長,但這種預期的滯後效應一旦表現在消費市場可能就是相當大的程度的經濟下滑。經濟的高速增長可以消化部分的通貨膨脹的壓力,然而一旦經濟增速放緩,世界和中國政府採取的釋放流動性的做法就會使得通漲問題在醫治危機頑疾上的新瘡。
再次,中國經濟目前的現狀無論從宏觀的經濟結構上還是産業結構相互間的匹配上也都還值得進一步改革。世界性的金融危機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可能以後不再發生。這次發端華爾街的金融危機直接衝擊的中國金融系統和金融業隸屬於第三産業。根據今年權威部門的數據顯示,經濟增長的貢獻份額中第三産業和第一産業比重不大,所以,從地方到中央在作出應對決策的時候表現出了增加第一産業砝碼的決策和行動。而筆者以為,同樣需要馬不停蹄地加快第三産業的發展步伐。農村的市場需要拓展,能量需要釋放,然而轉型中的中國城市亦同樣遭遇著前所未有的困境,譬如就業壓力猛增不降。如若不能解決城市發展中的類似問題,城市的消費大軍也可能要面臨“減員”的情況。
中國的金融系統在這次危機中遭遇的風險相對不大,原因之一在於中國金融系統內部充裕的流動性。進一步講則是中國銀行業整體上還處在以儲蓄型銀行為主的發展階段。而投資銀行以及發達國家銀行業經營的許多産品在中國仍屬於少數尚未普及。可是,發達國家遭遇的重創歷歷在目,或多或少影響了中國原本有序的發展步伐,因而使得金融業所屬的第三産業發展步伐放緩,更有甚者打消了我們某些方面的計劃,那麼,中國第三産業在前後雙重壓力能否跟進,又似乎進退維谷。但其中關乎厲害的是這所有的改革不能短期完成也不可能不經過論證實驗就一步到位。
第四,筆者以為,中國經濟的發展無論收穫何種的成果,都是付出了成本的。中國積極爭取加入到全球化的進程中,是為了取得更大的成果,而決不是希望付出更多的成本。可是,在世界經濟一體化過程中分享利益的同時,中國同樣必須承擔責任和約定──當然,這是我們從來沒有逃避的──但是,承擔責任和付出的成本往往可能在某些時候突然變的十分巨大。譬如,今天的全球性的金融危機。
成本必須付出,關鍵是中國如何減少不必要的成本,減少額外的成本。當眼下的全球性金融危機肆意蔓延和擴張的時候,發達國家之所以將目光集中性的投向中國,就自然地希望中國承擔盡可能多的責任。而這責任和成本中往往粘貼著“額外”的標簽和“不應該”的性質。
中國的遭遇已經説明世界經濟感冒了,中國經濟也要打噴嚏。世界經濟的疾病一日不能痊癒,中國的噴嚏也難以停止。於是,就擺在中國面前一個難題──如何劃分自己的責任和他人的責任的界限,又如何計算成本。中國承擔自己的那一份,那麼,有人“以鄰為壑”就是個不好應對的問題了。
最後,筆者想説,中國經濟乃至世界經濟的前景都是光明的,所以,我們也不必刻意的抱著“樂觀”不要,尋找“悲觀”。但短期內很嚴峻。不是高興的時候不能去高興,故意潑一盆冷水;我們更應該感謝潑冷水的是因為自己的覺醒和明智,而不是別人──那些一直“敵視”中國經濟增長的人。在中國經濟大步向前的時候,冷言冷語以及更加厲害的風刀霜劍都曾經出現過和可能再次出現;世界經濟深陷危難,才看到中國,突然的熱情背後大約就是那有求於人的目的。可是誰曉得雨過天晴之後的情形呢?正視自己的現狀,奮起直追,相比其他,似乎才是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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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金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