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年三十
地點:農村小康人家
人物:老夫
老婦
兒子(在電話裏出現)
布景:一個屏風,中間貼財神,兩側挂美女掛曆。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放一電話。
燈亮:(老夫扛一大箱子上)
老夫:當家的,快來,咱兒子捎好東西來了。
老婦:(從屏風後出來)來啦,來啦,老頭子你扛的嗎東西?
老夫:嗎東西?好東西唄!大過年兒子能捎嗎東西,肯定是好東西唄。
老婦:好東西、好東西,好東西也是個東西,你説倒底是個嗎好東西?
老夫:嗎好東西?我又沒長火眼金睛,也不會耳朵聽字,咋能隔著箱子看東西。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婦:你慢著,咱老兩口猜猜,兒子倒底給咱捎的嗎好東西。
老夫:猜嗎,不用猜,咱兒知道他爹愛喝兩口,給他爹捎的酒唄。
老婦:呸,還給你捎酒,你看咱家,箱裏是酒,櫃裏是酒,連那牛棚的耗子窟隆都讓你用酒塞上了,結果牛把酒瓶子弄開了,牛喝醉了,連耗子也醉了。再捎酒,你這個醉老頭子就跟那醉牛、醉耗子住一起得了。
老夫:那你説咱兒能捎嗎?
老婦:俺兒知道他娘愛吃那鮮魚、活蝦的,準是給俺捎好吃的、捎山珍海味來了。
老夫:得了吧你,吃、咱缺嗎吃的,想吃雞就吃雞,想吃魚就吃魚,山珍海味都吃遍了。你不知從哪聽説城裏人都吃王八,非讓我也吃王八。你看你快六十的人了,打份的花裏胡哨的,你讓我吃王八,我看你是想讓我當王八。
老婦:你個老不正經的,你説咱兒倒底捎的嗎?
老夫:我的煙袋鍋咋兒練秧歌摔碎了,八成我兒遙感到了,給我捎個煙袋鍋。
老婦:得了吧你,這麼大個煙袋鍋,找倆人給你抬著抽啊。
老夫:那你説是嗎?
老婦:我兒説,城裏時興裘皮大衣,保準是給我買了一件。
老夫:説你妖,你真妖。這麼大歲數還想趕城裏的時興,再説了,裘皮大衣打個包不就行了,幹嗎釘這麼大個箱子,又不是玻璃的。
老婦:對,這東西肯定是怕碰的。
老夫:這東西肯定是貴重的。
老夫:大年三十郵來,這東西肯定是喜慶的。
老婦:哎呀,老頭子。知道了,知道了。上次我進城看咱兒子, 在那大飯店吃飯,看著那個財神那叫漂亮,可不像咱家這個,就一張紙,那是那個叫、什麼、什麼立體的。我當時看著那個捨不得呀,咱兒知道他娘的心,一準是給咱請了個大財神來。
老夫:財神,你見過財神。
老婦:那可不,財神臉那個紅啊,面那個善啊,那個……
老夫:得!撬開看看。
老婦:那可不行,財神得接得請,你快拿香點上。
老夫:咱原來沒這財神不也富了嗎?
老婦:話可不能這麼説,這是咱兒請來的財神,保咱富還能保兒富。
老夫:聽你的。
老婦:來,跪下,叩頭。
老夫:(不情願地跟著下跪、叩頭)
(起來後)這回能撬了吧?
老婦:不是撬,是請。
老夫:對,是請,能請了吧。
老婦:(點香、合掌)財神保祐。
老夫:(打開箱子,輕掀紅布)哎、媽呀!
老婦:(趕過來)你一驚一乍的,沒見過。
老夫:沒見過。
老婦:這、這怎麼是個大姑娘?
老夫:城裏的財神是女的?
老婦:我記得也是男的。
老夫:那這是……(一邊説一邊掀紅布)
老婦:(一下子將老夫推開)你這個老不要臉的,沒看人家姑娘穿得這麼少,還去摸。
老夫:(尷尬地坐在椅子上,不自覺地往這邊看)
老婦:(悄悄地揭開紅布,先看臉)哎呀,這個外國姑娘還怪俊的呢。
老夫:(吃驚地)外國姑娘!(站起來欲看)
老婦:沒你的事。(又接著往下看)
老婦:(自言自語)這肉皮這個白,這細,我年輕的時候也……(突然,大聲地)哎呀!怎麼掉了個胳膊。
老夫:(又猛站起欲來看)
老婦:沒你的事,快找箱子裏,有沒有個胳膊。
老夫:(看箱子)沒有。
老婦:你看這姑娘怪可憐的。
老夫:(過來看)
老婦:(用布擋住、只露出殘臂)
老夫:(伸手欲摸)
老婦:粗手粗腳的,碰痛了人家姑娘。
老夫:(又坐回到椅子上)
老婦:(接著往下看)老頭子,快來看,這兒有字。
老夫:有字有什麼用,我斗大的字不識一筐。
(一邊説一邊湊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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