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國家體育總局審定頒發了《中國麻將競賽規則(試行)》,正式將麻將納入體育競賽項目。《規則(前言)》稱:麻將“具有集益智性、趣味性、博弈性于一體的運動魅力及內涵豐富、底蘊悠長的東方文化特徵,因而成為中國傳統文化寶庫中的一部分。”現在的麻將玩法,基本上定型在清代乾隆、嘉慶時。
1998年國家體育總局審定頒發了《中國麻將競賽規則(試行)》,正式將麻將納入體育競賽項目。《規則(前言)》稱:麻將“具有集益智性、趣味性、博弈性于一體的運動魅力及內涵豐富、底蘊悠長的東方文化特徵,因而成為中國傳統文化寶庫中的一部分。”
杭州、成都等城市喜歡玩麻將,麻將中一些術語也成了成都方言,如:踩怪叫(故意搗亂)就源自打麻將時選獨張“下叫”。有人計算,成都麻將的牌型組合數達470多萬種。可以這樣説,即使天天打麻將,一生也難以再次碰到完全相同的牌型組合,大概這也是麻將的魅力所在。
皇家和王公貴胄的遊戲
麻將的起源,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唐代的葉子戲。佛教密宗之祖、著名天文學家一行和尚(俗名張遂,公元673-727年)以官職名目編制了一套“彩選”紙牌,進獻宮中,俗稱葉子戲、鬥葉子或葉子格。葉子即紙片。博時以骰子(色子)擲彩,依彩大小,晉選官職,所以又名骰子格或陞官戲。潘遠《西墅紀談》記載:唐玄宗與楊貴妃“彩戰(鬥葉子)”,玄宗只有擲出彩數為四,“可反敗為勝”。玄宗擲骰後,“連呼叱之,骰子宛轉良久,而成重四。”如願擲出四點,“上(玄宗)大悅,命將軍高力士賜四緋。”高力士奉命立即將骰子的彩數“四”涂成紅色。麻將用的骰子其四點為紅色就是這樣來的。
葉子戲一時成了皇家和王公貴胄的新寵。蘇鶚《杜陽雜編》記載:唐懿宗之女同昌公主下嫁韋保衡,“韋氏諸宗,好鬥葉子戲。夜則公主以紅琉璃盤盛夜光珠,令僧祁捧立堂中,而光明如晝焉。”可見,這些王公貴胄鬥葉子乃至夜以繼日。馬令《南唐書》説:南唐後主李煜和妃子周氏好鬥葉子。周氏還自編了一套金葉子格,並撰寫了《擊蒙小葉子格》《偏金葉子格》兩本鬥葉子專著。到了宋代,相傳太祖趙匡胤與宮女鬥葉子,以消長夜,所以,葉子戲又有“消夜圖”和“趙氏格”之名。
馬吊遊戲預示明朝滅亡?
葉子戲到了明代演變為“馬吊”。明人王崇簡《冬夜箋記》説:“士大夫好之(馬吊),窮日累夜,若癡若狂。”上流社會如此,民間同樣癡迷。陸容《菽園雜記》説:“鬥葉子之戲,吾昆城上自士夫,下至僮豎皆能之。”申涵光《荊園小語》曰:“每一場畢,冒冒然目昏體憊。”馬吊牌分:9張萬字門、11張十字門、11張文錢門、9張索子(索是穿錢的繩子,明人俗稱一百錢為一索),共計40張。前兩門畫《水滸》人像。清初張怡《諛聞續筆》説:“葉子所繪,皆為水滸中人,原有深意。若曰好賭而負,必至為盜,即幸而勝,心與盜賊同耳。”這雖説是對宋江領導的農民起義的詆毀,但其本意是説明借馬吊賭博,將走入歧途。
明人潘之恒《葉子譜》説:馬吊四人同玩,每人抹8張,剩下8張置桌上。發張(出牌)時反扣著,四人同時亮牌,以大打小。一人作莊,另為“散家”,“三人同心攻一莊。”同門三連張稱作“順”,橫跨三門的同一數值稱作“豹”,有了順和豹便可叫贏,如果都是順和豹,則比數值大小。得牌換花色稱“闖”,添牌組成花色叫“捉獻”。由此,清初劇作家尤侗在《勸賭文》中説:馬吊之三家攻一莊,暗含張獻忠、李自成和清軍圍攻大明王朝。“曰闖曰獻,又曰大順……其名皆應。”闖,喻闖王李自成;捉獻,喻張獻忠;順,與李自成農民政權的國號“大順”相符。馬吊與南明奸相馬士英皆有馬字,而吊有弔喪之意,預兆大明王朝將毀在馬姓手中。所以,馬吊是明王朝“南渡亡國,不祥先讖。”顯然,這是牽強附會的説法。
馬吊還有一些新樣制,諸如扯章、投一留、鬥虎,總稱碰和牌。鬥虎是將馬吊十字門去掉,選留其中一張高數值的牌,與萬字、文錢、索子組合,共計30張。張岱《陶庵夢憶》説:“以紙易骨,便於角鬥。”可見這時已出現由紙繪改為骨刻或竹刻牌,因牌面無法刻繪人物,所以直書其數。
麻將大約定型于清代
清康熙年,綜合馬吊與鬥虎玩法,將兩副鬥虎牌合成一具,共60張,稱作默和牌。仍為四人入局,每人持10張牌。乾隆年,又將兩副默和牌合成一具,共120張牌。還是四人入局,每人持牌增加到20張。大約乾隆、嘉慶之際,默和牌將原文錢門改為筒(或“餅”)字門,形成筒、索(亦作“條”)、萬;原幺頭改為“中、發、白”,另加“東、南、西、北”四樣風牌。每色均4張,共計136張,稱為麻雀牌。江浙方言呼禽類為刁(“鳥”的去聲),故麻雀乃為馬吊之諧音。打麻雀牌必須有一對作將,所以俗稱麻將牌。至此,麻將基本定型。博時四人入局,每人13張,按新立的花樣名目組牌,先組成四組和一對為勝。上個世紀初,又增加8張王牌(升王、總王、合王或聽王、它王、索王、萬王、元王、喜王),稱作王麻將。有的牌具商又將8張王牌改刻為“春、夏、秋、冬、梅、蘭、菊、竹”,或“包公、貓、鼠、花籃”及其他花形。定型後的麻將很快風靡成都,到上世紀初,《成都竹枝詞》唱道:“各司各局各分科,民國人才亦太多。脫帽鞠躬行禮罷,共將麻雀等閒搓。”
責編: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