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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助札記

 

CCTV.com  2007年10月16日 15:53  來源:CCTV.com  

 

中央電視臺所在部門:新聞中心

青海電視臺所在部門:新聞中心

 

 

六月初,我有幸作為《走進三江源》欄目的外景主持踏足互助土鄉採訪。在這短短的七天裏,我們品嘗了美酒佳肴,欣賞了民族歌舞,領略了秀麗景致,體驗了風土人情。在一次次驚奇和震撼之後,我從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場景中,看到了前所未見的真相,讀懂了隱藏在現象後那亙古不變的本質。

 

酒鄉互助

“下馬三杯酒”、“吉祥如意三杯酒”、“上馬三杯酒”是互助土族同胞對遠道而來的貴客所敬的三道酒。三三得九,九杯酒,暗合了我國九九歸一,幸福圓滿的文化傳統。不説美酒,單是這隆重的儀式,就使人們沉醉於土族同胞的熱情和真摯了。

這清澈的美酒似乎認為外在的形式還不足以表達主人的全部熱情,還要用它們的清冽甘甜,醇厚爽口來讓客人真正了解土族人民的真情。的確,只有用真心、細心和赤誠之心釀造的美酒,才能締造出“馱酒千里一路香,開壇十里遊人醉”的佳話。品嘗著甘甜的青稞美酒,在感覺到清香馥鬱、沁人心脾的同時還能領略到土族同胞的勤勞聰慧、熱情真摯。

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許是一種出於自我心裏暗示的沉醉。只有甘甜香醇的美酒才能令遊人願意一醉,也只有能釀出如此美酒的勤勞善良人們真摯熱情的心才能讓遊人真正陶醉。仿佛回到了家,見到了親人。這才是賓至如歸的最高境界吧。

 

 

百年油坊

走進百年油坊,濃郁撲鼻的油香中混著油工的淋漓大汗,木樁的撞擊聲與榨油的“吱吱”聲和著油工此起彼伏的號子,油工們一刻不停的忙碌,身影在油梁有節奏的起落間顯得有些恍惚,加之透過屋頂和窗戶縫隙射入房中的耀眼光束零散地打在地上,仿佛置身於百年前的手工作坊,又似乎進入了一個後現代主義的藝術世界,心中感受到一種震撼。

那根長15,直徑70厘米的巨大木梁橫臥在一個木樁上,一端置於用於壓榨的油菜籽餅上,一端連接著高度可以人工調節的帶槽木樁。勤勞智慧的土族人民就是靠著這巨大的木梁,利用杠桿原理,用他們辛勞的汗水換來了香鬱的菜油。這邊四五個工人一齊喊著號子,奮力地用木桿將木樁抬高,從而將木梁慢慢支起;那邊是木梁不斷的下壓,將放置其下的油菜籽壓榨得“吱吱”作響。一邊是工人們晶瑩剔透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沿著脖子、手臂慢慢滴落;一邊是壓榨出的菜油在光暈中如琥珀凝脂,流徵氳嵐,似融化了的玉,又如凝結成的霧,順著石盤上的引槽絲絲縷縷的流入桶中。一邊是人們整齊劃一的動作,像不知疲倦的機器,展示著動的美感;一邊是菜油靜謐無聲的流著,如一縷凝滯的絲線,詮釋著靜的神秘。這是一個沒有化學原料和化學工藝的世界,它只有原始的物理過程,只有人們的勞動,油梁的起伏和菜油的破籽而出。

油坊、油梁、油工和菜油,就在這個對立統一,動靜結合,起伏交錯的空間向人們真實地講述著土族百年的歷史,引領人們穿越時空,回到那個挑水耕田,紡棉織布的世界。

 

杜鵑花開

“杜鵑啼血猿哀鳴”,似乎杜鵑花天生也應該就是鮮紅欲滴的。之前我所見的杜鵑花,不論是在湘水楚天,還是在江南水鄉,又或者是在燕趙大地,都是鮮紅的。因此,杜鵑花還有個別名“映山紅”。在我的家鄉,知道映山紅的恐怕比知道杜鵑花的還要多吧。兒時,每到春暖花開,我總是會同幾個玩伴一起到郊外山林踏青嬉戲,一邊欣賞漫山遍野的火紅流蘇,一邊嘴裏還品嘗著杜鵑花瓣的清香甜美。回程時,還會摘些杜鵑花拿回家插在花瓶中,將房間裝扮的春意盎然,生機勃勃,甚是漂亮。

突然看到滿山遍野的紫色小花時,我不禁心中納悶。當得知這些就是我所熟知的杜鵑花時,頓時驚訝不已,高原將生命的神奇演繹到及至。“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記憶中早早盛開的杜鵑,在高原上恁是等到了初夏才姍姍盛開,也許它們是要利用夏日的熱度來襯托它們競相綻放的熱情。紫色的花朵與紅色的相比要小上一些,顏色也沒有那麼艷麗奪目,這些不同恰恰體現了它們的頑強和執著。為了生存,它們犧牲了外在的容顏,卻用自己怒放的生命盡力裝扮著莽莽高原。正是它們的存在,高原上綠色的山野才有了特有的美麗圖案。

 

 

佑寧寺興衰

佑寧寺位於互助土族自治縣東南五十鄉境內,始建於明萬曆年間,清康熙年間達到鼎盛,有寺廟49座,僧侶7000多人,其活佛還被清廷封為大國師,規模超過了塔爾寺,有“湟北諸寺之母”的美譽。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經歷了清雍正年間和“文革”時期的兩次焚燬和洗劫,如今歸於沉寂,大不如前。

我不信佛,也不信仰其他宗教,但凡談及佛事都發乎於心,恰巧暗合了佛學所講的“發心”。佑寧寺以前的鼎盛與政府資助和信徒捐贈不無關係,而現在只不過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罷了。佛教同其他宗教一個很大不同,也是我很欣賞的一點就是:佛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人人都能成佛。所謂“超越希望和絕望的就是佛教”,只要熄滅內心世界的“貪、嗔、癡”三毒,消滅了龐大的“我”,做到內心世界清靜,就可以成佛。既然佛的精義如此,那麼修行成佛和敬奉佛祖的寺廟也不過是外在物化的“欲”。如果建寺廟時拿了很多錢,塑佛像時又一點都不在乎,而到了要救助窮苦大眾時卻不樂意了,“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建立的寺廟,塑造的佛像似乎也應該“罪過,罪過”吧。因此,以前佑寧寺興旺的時候未必是真正的興,它究竟幫助了多少佛教信徒,又普渡了多少蕓蕓眾生?而現在佑寧寺的衰敗也未必是真正的衰,也許它把國家的撥款、信徒的捐贈用以資助失學的孩童,用以幫助潦倒的家庭,將佛的精義真正弘揚,將佛的慈悲真正播撒。

佑寧寺的興衰只不過是世人眼中的興衰。在真正佛教徒的心中,佑寧寺沒有興,也沒有衰。它就是它,經歷著塵世的風雨,它的精義隨著歷史的積澱和高僧的頓悟而博大精深,它的輝煌隨著時間的磨礪和教徒的虔誠而亙古永存。

 

 

回家的路

車輪在道路上急速的轉動,將一段又一段灰白的路面甩到身後,但道路卻頑強的不斷向前延伸,始終跑在車的前面。路很好,平坦寬闊,坐在車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搖晃。好久沒有在崇山峻嶺、綠水肥田間迂迴盤繞,也似乎忘卻了“千里鶯啼”、“水村山廓”的如畫記憶,看著車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陌生中閃出熟悉的影子,不禁有今昔何昔的迷茫:這是青海鄉間的一條普通公路,還是故鄉那條通往農村老家的路?

小時候,經常同父親一起回農村老家看望祖父祖母,那條回家的路一直伴隨著我的成長。最初的路只修到了公社政府,下車後還要走上5裏可供車行的黃土路和一段崎嶇不平的山間小道才到家。且不説徒步的勞累,單是坐在車上的那份痛苦就讓我不堪忍受。黃土路面上坑坑洼洼,幾乎沒有一塊平整的地方,撒上點石子的就算不錯了。晴天坐車還好,只不過車廂裏擁擠不堪,再加上顛簸搖晃、一路揚塵罷了,基本還能順利到達。碰上下雨,那就麻煩了。除了車裏又濕、又擠、又臟,顛簸打滑不止外,遇到一個深坑,車輪一旦陷了進去,就得全車人都下來一起推車才行。等下了車,還有更大的考驗。在坑洼泥濘的路上一邊打傘一邊走路,是需要一定技巧的。鞋子基本不用考慮是否進水或者有泥,只要能不跌倒就算很幸運了。通常到家時,已經成為一個泥人。所以,碰到下雨天,都會推遲幾天回去。

後來,路面都鋪上了小石子,不再有大的溝坑。車也能開到村口,而通往院落裏的小路也鋪上了煤渣和小石塊。再後來,變成柏油路面,平整寬闊。而那條通往院落的小路也被拓寬鋪上了石子,可以直接開車進去了……

不知是經濟的發展推動了路的升級換代還是修建的道路促進了經濟的繁榮,望著車外那筆直延伸的寬闊路面,望著從一戶戶農家蜿蜒匯聚的水泥小道,在這塊土地上已然實現了水泥路的村村通乃至家家通。在我的家鄉呢?上一次回老家看到的還是柏油路,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不能再用忙作為藉口,該回去看看了。

 

 

 

責編:雍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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