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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許春蕾
中央電視臺所在部門:播送中心
青海電視臺所在部門:社教中心
據説拉薩是一個能讓時間凝固的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那裏,但是我時常想起它,像是在想念一位久違的朋友。
記得有人説過,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存在這樣一個地方:他對這個地方不僅僅是單純的愛,也不僅限于對溫暖之家的感受眷戀,更不是去過之後就要懷念一場的風景勝地。這個地方不是家勝似家,在那裏或者離開那裏之後,你都願意一生凝望,用心靈為它歌唱,為它醉舞。
據説拉薩八廓街的拐角處,懸挂著一位藏族姑娘的笑容,這位姑娘就是瑪吉阿米,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情人。相傳倉央嘉措為了尋找至尊救世度母、跋山涉水走遍了藏區。有一天在此處休息,門外一個月亮般嬌美的少女掀簾窺望。瑪吉阿米代表“聖潔美麗的少女”,或者引申為遺憾的美麗夢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拉薩已經成了我心中最嚮往的城市。一個整日生活在城市污濁空氣中盡情享受現代文明的人在嚮往一個陽光燦爛的地方。藍天白雲,純潔的眼眸,懾人心魄的聖湖那木錯,迎風飄揚的經幡,神秘沉默的瑪尼堆,磕著長頭的信徒。不可思議的悠遠和寧靜,這一切的一切,都對我有著無盡的吸引力。“回到拉薩,回到了我的家……你根本不用擔心太多的問題,他會教你如何找到你自己。”,我的耳邊時常迴響起鄭鈞的歌聲,有時甚至是一種幻覺。長久以來,拉薩已然成了我心中的瑪吉阿米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並不曾想踏上拉薩這片寧靜的土地,我只願這一切永遠存在於我的想象中。或許是長久以來我已經習慣了讓浪漫主義來拔高我對於拉薩的認知,或許是怕夢境出現在眼前時會美麗得令人窒息,抑或是平淡得讓人黯然。這種感覺就像微笑的瑪吉阿米,我希望她永遠存在於傳説中,而不想讓她成為商店的招牌。
正如海子,這位早逝的天才詩人曾經長達數月地徘徊在西藏的雪山草地之中,他那麼熱烈地愛著西藏這片土地,但他的筆尖從未直指拉薩。著名作家馬原對西藏的親歷感受是“無論如何,西藏太過高過遠了,心理距離已經太難逾越。空間距離同樣無法縮短。曾經以為它是我的,或者我是它的,或者我們互相擁有。21年往矣,它與我仍然迢迢千里。”他曾經堅持每兩年都要回一次拉薩,回去一趟就住上幾個月。但是最終因為在如此高海拔的地方頭痛難忍只好不再回到拉薩。
可是,越來越多的人涌向拉薩了。青藏鐵路開通了,更多的人要去了。布達拉宮和大昭寺已經開始限制每天接待遊客的數量。拉薩的影像忽然變得越發鮮艷奪目起來:曾經凝聚塵埃的街道已經拓展為寬廣的水泥路;山頂寺廟的鐘聲淹沒在夜色喧鬧中。十年之後,拉薩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想象中的拉薩變得越來越陌生。我很固執,竟然有點想拒絕古老和現代的結合。這如同讓我見到滿臉皺紋但卻穿著高跟鞋的老太婆一樣的可怕。
突然間意識到拉薩離我競是如此之近。我很想去拉薩。青海是進藏之路,而我正在青海。拉薩,在我的心中,已經不僅僅是布達拉宮、那木錯湖那樣單純,它已經幻化成一個符號,一種象徵。要去拉薩不僅僅是因為站在西藏門口的我突然有了掀簾窺望的衝動,更重要的是默默爬上心頭的恐慌----當拉薩印象越來越久遠的時候,當描述拉薩的語言越來越現代的時候,我怕,我卻再也無法想起拉薩的樣子。
責編:雍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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