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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 菲: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您收看《影視俱樂部》,我是芳菲。今天我們的演播室,請到的就是《八路軍》劇組的主創人員,那今天他們將會在這裡,跟我們聊一下《八路軍》拍攝臺前幕後的故事。首先我想説的是各位辛苦了,之所以這樣説,是因為我們知道,在電視上我們看到這部電視連續劇越精采,也就意味著你們在幕後付出的心血越多。另外我也想説一下,今天你們劇組的主創人員,能夠齊聚我們《影視俱樂部》,感到非常的感謝,因為我也知道這部戲拍完之後,幾個月的時間裏,這是你們第一次從祖國的四面八方聚會到這裡。那我想先問我們宋導一個問題,就是説到抗戰題材的影視劇作品,我相信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不論年齡大小,都能説出好幾部來,比如説像《小兵張嘎》、還有《地道戰》《地雷戰》,像《狼牙山五壯士》等等,那麼我們這部《八路軍》和以往的抗戰題材的影視劇作品,最大的不同在哪呢?
宋業明:最大的不同這部戲是一個宏觀的、多角度的、全方位展示了八路軍的八年抗戰,從上層的中央軍委毛澤東,到八路軍總部朱德、彭德懷、左權,一直到幾個師,包括下面的廣大指戰員,就是我們劇中剛才介紹的這些小人物,涵概面是比較廣的一個戲。
芳 菲:我這有一組數字,説《八路軍》這部戲,一共動用了兵力近五萬人次,大型坦克裝甲車數百輛,埋設炸點三萬多個,劇本是八易其稿。接下來讓我們通過大屏幕來看一下,這一組數字背後的精采片斷。
芳 菲:王武福老師,這次是第幾次演朱老總啊。
王武福:記不清了,五十多次了。
芳 菲:五十多次了,演了多少年了。
王武福:演了二十多年。
芳 菲:那您這次演朱老總,跟以往演朱老總,您有什麼不同的理解。
王武福:這次就是朱老總算主要人物主要角色,這是不同的。過去儘管拍了五十多次,大多數都是配角。
芳 菲:熬了五十多次,終於熬成主角了。
王武福:曾經有兩次《朱德元帥》和《朱德上井岡》電視劇的主角,但是不像這個《八路軍》,包容八年抗戰的全程,在這一段歷史,也可以説是朱老總戎馬一生,光輝的一頁,又是朱老總主角,我覺得最大的不同是這樣的。
芳 菲:劉勁老師這次是第幾次扮演周恩來了?
劉 勁:好像連《延安頌》下來好像是十八個,應該是十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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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 菲:第十八個周恩來,那你扮演的這個抗戰時期的周恩來,跟以往的其他時期的周恩來,有什麼不同呢?
劉 勁:我覺得尤其是抗戰時期的周恩來,那是可是説最忙的一個。毛澤東是在延安縱覽全局,朱老總跟彭老總他們在前線指揮,那麼周恩來,因為國共合作了嘛,就是往返于延安、重慶 和國民黨,包括到山西最早去給八路軍打前站,所以他是到處跑,非常的繁忙。基於這一點所以我説在《八路軍》,這一段表現周恩來的形象裏面,就是一個忙碌的,一個不知疲倦的,一個神采奕奕的,一個能夠施展他人格魅力的,這麼一個周恩來。
芳 菲:那這一位呢,我相信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並不陌生,以前他扮演的潘冬子,給很多觀眾朋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這一次是扮演了任弼時,祝新運老師。這是您第一次扮演任弼時吧?
祝新運:對。
宋業明:新同志。
祝新運:在他們這個行列裏面,我是新同志。這個要感謝我的導演,宋業民導演。我們廠,八一廠還在拍攝另外一部反應抗戰題材這麼一部電影,叫《太行山上》,這裡面也有任弼時的出現。當時我作為這部電影裏面的演員統籌,我在挑選演員的時候,我還到處找這個任弼時呢。
芳 菲:你還去挑人家呢。
祝新運:對,我挑了半天,我挑完了以後,當然了我挑的這個任弼時在我們那個電影裏面,也很合適,也很好。導演就説了,你還挑什麼挑,你自己演了就行了,你到我這來演任弼時來吧。
劉 勁:我還以為你自己給自己留的呢。當時因為我是在那個組拍,後來説是祝新運演任弼時,我真是吃了一驚,因為我們都是師哥,也是軍藝畢業的,太熟了。就像剛才説的潘冬子那個形象,很可愛的,那個小孩,在我們眼裏也是小孩的印象。後來一聽説宋導居然啟用他演任弼時,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吃驚。
芳 菲:第二個反應呢?
劉 勁:第二個反應我想看他的劇照,馬上看見。完了就給那邊打電話,我説有沒有照片什麼的,他們説過來再看吧。後來我去山西,首映式的時候,因為都化著裝,哎呦,一看,太棒了。就是他那種,就是説宋導確實是作為導演,他從他的角度,來審視這個尤其是歷史人物,很準確的。內在氣質,外部條件,尤其他那個頭,眼鏡一戴,鬍子一粘,他那個頭髮吧還不是很規, 還刺楞一小撮,就是那種當年那種很生活化的那種任弼時的形象,一下子就出來了。
芳 菲:馬上就栩栩如生啊。
宋業明:就是唯一也有遺憾,我就是唯一遺憾他就是太胖,他也算美食家吧,好吃,所以這個胖解決不了。如果是當時我覺得能夠瘦下來的話會更好。
芳 菲:拍之前減肥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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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新運:拍之前導演要求我減肥來的,已經來不及了,但是拍之前沒減下來,等拍完了 減下來了。
芳 菲:為什麼沒減下來啊?
祝新運:因為運動量不夠大,拍戲的過程當中比較辛苦,等拍完了也減完了。
芳 菲:拍完了就更像了。等於我們這部戲導演慧眼識珠,還開發出了一個特型演員。在我們這期節目做策劃的時候,我們的編導跟劇組的很多演員都進行了接觸,大家不約而同的都談到了一個人,就是我們的導演董亞春。説董導實際上是一個動作敏捷、而且皮膚特別細膩,特別好的一個人。但這個戲拍完之後,董導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援非醫療隊回來的,而且人也馬上蔫吧了許多,是這樣吧董導。
董亞春:我不知道你是表揚我呢,還是…
劉 勁:付出了巨大的勞動才成這種狀態。
董亞春:我這個皮膚黑啊是天生的,不禁曬,一曬就黑,但是緩的時候又特別慢。《八路軍》拍的時候,因為我們這邊是拍武戲,武戲因為就得天天在外頭,而且又是冬季拍攝,拍攝的環境就非常惡劣。比如説像河北的天漠和臥牛山, 那個地方非常的冷,而且風沙非常大,每天那個風五六級是正常的。就是每天特規律,每天下午一點多鐘開始颳風,而且刮那個小細粉塵,我們每天回來的時候啊,兜裏面,帽子裏面,劇本一翻都呲啦呲啦的響,全是土,就在那麼一種環境,而且非常冷。最冷的一次,我印象特深,就是拍那個嚴山有一場戲,那是在天漠冬至以後下第一場雪,其實那雪下的並不大,但是那個到了現場以後我一下車,當時我們冬天戴著棉帽子,然後穿著棉大衣,穿的很厚了,那個下了車以後,沒有五分鐘,真的我一點都不誇張,沒有五分鐘,立刻就凍透了,就感覺沒穿衣服一樣。
芳 菲:你估計有多少度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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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亞春:反正那個地方二十來度是正常的,就是零下二十多度。有一個戰士我覺得特生動,就是二七軍,二三五旅的有一個戰士。三十多個戰士下水,那麼下水之前他們旅長專門做了一次動員,就是給一些戰士們做動員,讓他們下水。其中有一個戰士下水的時候,當然下水之前我們的導演都要要求他們,有躺著、有趴在水裏面的,不能都是一個姿勢的。那麼戰士他們比較聽話,就是讓他趴在水裏,他就趴在水裏面,有一個戰士就趴在水裏,然後最後喊停的時候,他從趴著到仰過來了,後來他還問別的戰士,起來以後問別的戰士,他説誰把我翻過來了。其實不是別人把他翻過來了,是馬踩了他一腳,就是馬過來以後。
芳 菲:他已經凍僵了。
董亞春:對,把他翻過來了,像木板一樣翻過來了。後來等他起來以後,才感覺到自己的腿不行了,後面就趕緊戰士們把他就抬走了。
芳 菲:後來怎麼樣了這個戰士。
董亞春:倒是不是很嚴重,但是把腿踩了一下。
芳 菲:我聽説這部戲是大家穿著棉衣開機,穿著棉衣關機,跨越了整個冬天。所以我相信在座的諸位演員,對天寒地凍究竟意味著什麼,是有最深的感觸了。
宋業明:這點將來就是説大家看片子就可以了,不管是內景外景,整個這部片子所有的演員,武戲剛才説很苦,但是你從文戲他的屋子裏面,你就看那個天氣是什麼樣子,現在我們整個片子裏面,無法解決的一個季節問題,就是所有的演員都有哈氣,包括在屋裏拍戲的,都是帶著哈氣的。即便就是説把他的衣服穿著一個單的,或者是説這是作為一個夏天,因為八年抗戰我們總要有夏天的季節,但是演員那個哈氣都在,不管內景外景全有哈氣,就是這麼一個景象。
劉 勁:這個哈氣像王武福老師他有感觸,因為他是主角啊,戲多、鏡頭給的也多,給的也近,他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有時候嚼冰。那麼冷的天嚼冰,因為冰吃進去以後,馬上説話就沒有哈氣了,所以他現在牙都壞了。
芳 菲:壞到什麼程度?
王武福:五顆牙都鬆動了。因為當時在《太行山上》那個電影是嚼冰,到《八路軍》這個電視劇是喝涼水,那陣説實在的,吃苦司空見慣了,拍這種革命題材,歷來是像《長征》、《延安頌》啊,到拍《八路軍》,我們有思想準備。但是渡過一個冬天,從我來説我什麼也不怕,吃苦也不怕,我最怕喝涼水嚼冰,因為我的牙已經是牙周炎了。 但是就是為了嘴裏不出霧氣、哈氣,跟所有的演員一樣。每個鏡頭有時候尤其外景,就走好地位之後,準備拍了,喝涼水,導演一喊“預備”再吐,盼望著一條過,有時候一條過不了,還得喝兩次,幾次喝水。所以這一天大冬天的,都凍得大家直哆嗦,不可能不喝點熱水,一涼一熱、一涼一熱,這五個月來,完了之後五顆牙都鬆動了。現在醫生讓全部拔掉。
宋業明:王武福嘛,就應該是五顆牙。
王武福:就得去掉五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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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 勁:我在拍戲的時候還接到武哥一個電話,有時候都相互聯絡,問問怎麼樣。後來這是真的,我到現在也沒説過這話,就是武哥在電話裏面,我問怎麼樣?他説:兄弟好、好、沒事,挺好都好。過了一會兒:“兄弟,我説句實在話,這比拍《長征》還苦。”
芳 菲:剛才我們的很多演員也説了,進入這個劇組,首先要面對的,也是每天要面對的就是一個寒冷,那麼當時他們在拍攝地的情況,又是怎麼樣的呢,我們通過大屏幕,一同來回顧一下。
芳 菲:最後這個在冰上像小狗一樣的爬,這算是我們劇組成員的娛樂活動?
董亞春::在現場他們等待拍攝的時候也是因為現場太冷,所以他們自娛自樂,這個不光是這種玩,有的時候他們經常還練習一些馬上要上場拍攝的這些動作,一種熱身。
芳 菲:説到這我特別想聽聽我們這兩位女演員,你們怎麼抵禦寒冷的,冷到什麼程度?
柳 淵:我是一個軍隊的演員,第一次演軍人,我自己對這個戲的評價,就是艱苦,但是非常暢快。冷是大家都説的,就是每天要面臨跟寒冷做鬥爭,大家看後面有一個劇照,
那個看不出來,但是當時是本身就刮著五六級風,然後我們還用鼓風機吹在臉上。導演有一場戲,就是我跟這個男演員入伍時候認識,然後就分開了,分到不同的部隊,然後再次相見,在這個地方特偶然的相見了,導演説你離幾米的時候,你要發現他,後來我説導演我根本看不見他,他就在大概四五米的地方,看不見他,都是風沙,全是黃色的。然後我還那段時間戴隱型眼鏡,隱型眼鏡都翻過來的,應該這麼扣著,我就這麼戴著,太幹了。回去一卸了裝以後,臉上全是大道子,但是特別暢快。因為整個過程,説實話我們這一代人是沒有特別的對這種環境特別感同身受的,但是通過個戲,尤其到了太行山以後,給我特別大的感觸,所以我覺得挺好。
芳 菲:你跟家裏説在這拍戲有那麼冷了嗎?
柳 淵:但是當時我並沒有覺得那麼苦,因為我覺得每天都很開心,每天新的一天去現場都有很多很多樂趣,就感覺到覺得這個戲很豐富,就是覺得也很順利,沒有説覺得太難熬了我受不了,沒有這種感覺。雖然很冷,但是那種樂趣真是是我以前從未體味過的,所以就沒有把這種苦的感覺傳達給家人。
芳 菲:其實在這部戲當中有很多地方的處理,都是非常人性化的,有一個片斷,就是我們的審片的領導在看的時候都落淚了,我們一同來回顧一下這個精采片斷。
芳 菲:這個片斷講的是一個老鄉為了引開敵人,所以等於是自己犧牲掉了,董導還記得當時拍這個片斷的場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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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亞春:對因為這場戲拍的時候,本身這個劇本賦予了它這樣一個東西,當時拍之前我們和剛才裏面扮演陳庚這個演員高志強,我們在一起反復討論過這場戲,這場戲總體的感覺就是從我的總體的感覺,就是從一個寫實的角度,走向一個寫意的那麼一個過程,就是讓他最後更詩化一點。就是那個羊羔,我們在前面有意識的用鏡頭強化了一下它,那麼這個老漢因為他是誤入到埋伏圈,他一開始不知道有八路軍埋伏在這個地方,那麼他帶著日軍,給日軍帶路的時候,被日軍逼著帶路的時候,突然間發現,路兩邊埋伏著八路軍。當時陳庚就是勸這個老大爺趕緊從另外一條路走,就怕戰鬥一打響以後會傷了他,後來這個老漢看到這種情況以後,就毫不猶豫的把日軍帶進了這個埋伏圈,基本是這麼一個過程。那麼這個老漢被炸彈炸死了以後,這個小羊羔還活著,我覺得這個小羊羔此時此刻就是老人的一個化身,它看到了滿目瘡痍的戰場,其實代表更多的是這种老人這種心境。當時我們拍的時候也特別有感受,因為炸點布的比較多,小羊羔一開始擱在那拍的時候,它還特歡實,在那叫,等炸點一起來以後,小羊羔立刻就傻了,就不敢動了 就是木了。拍完了以後在場的好多人都掉眼淚,直在那哭,因為什麼,炸完羊以後那個景像是實在是太殘酷了,就不敢看,我反正是不能看那個東西。
芳 菲:我的面前這有一個算盤,這個算盤缺了五粒算盤珠,實際上這個算盤缺五粒算盤珠,也是我們這部戲的一個創新之處,我想這一點,還是請我們的兩位編劇來給大家講一下,我們在藝術上的一個獨特的創新的地方。
孟 冰:大家都知道山西商人是非常出名的,晉商是非常出名的,因此晉商當時開創晉商文化的最重要的道具,就是會扒拉算盤珠,這個是在中國的晉商的歷史上是非常有名的,那麼同時這裡面有一種暗地裏的一種象徵,那麼就是説對日本帝國主義,軍國主義,對中華民族的這場血腥的侵略,我們早晚是要算這筆帳的。所以當時用算盤珠,分散到這五個人物身上,當時他們的舅舅也跟他們説的是這樣的話,就是最後你們要把這算盤珠還回來,我們最後是要算這筆帳的。
芳 菲:的確很多人聽到《八路軍》這個名稱的電視連續劇,首先想的是那些領袖人物,他們的戎馬生涯,我們在看這部連續劇的時候發現 還能看到五個活生生的小人物他們的成長歷程和他們與八年抗戰之間的,比如説柳淵我聽説你是唱歌跳舞特別好,是嗎?
柳 淵:也沒有 ,就是這個角色恰恰賦予了她這種表演的空間,然後中間有一些唱,因為到後來,我從一個衛生員被他看中了以後,就調到了文藝宣傳隊,然後就經常給戰士們去演唱。
芳 菲:另外像朱婷我知道,朱婷是從中央戲劇學院表演係剛剛畢業,就進了這個組來演《八路軍》,而且朱婷在拍戲的間隙,還有一個習慣就是記日記,我給大家讀兩段:“這是2004年11月20日清晨,天還沒亮 可是已經清晨了,天上還是挂著星星和月亮,很寂靜。進組已經好幾天了,一直在拍戲,今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昨天在天漠拍的戲,那裏是我經歷過的最狂的風沙了,只要一張嘴説臺詞,唇和齒就會發出吱吱的聲音,那是咬著沙子發出來的,晚上回來洗頭的時候滿頭皮的沙子,啊,都有好幾斤了,我在想我要是貝殼,還不得孕育出許多珍珠來啊。”我聽説我們在現場的演員,那五個小人物演員當中的一位,在拍攝的時候還要求赤膊上陣,就這麼冷,是誰?佟駿,扮演趙栓柱的佟駿。
佟 駿:這個不是我要求赤膊上陣,這是戲對我的要求。因為這是我的第一場戲,也是《八路軍》開機的第一集的第一場。也是11月份了,我要光著膀子和王武福老師對戲,對一下午。後面的戰士很可愛用小帽子給我扇風,我當時不知道,我説怎麼今天老有風啊,風一來我一哆嗦,風一來我一哆嗦,後來我才知道,淘氣!拿帽子給我扇風,他喜歡看我哆嗦的感覺,動不動扇一下。但是當時我不怕,當時我是提前做好準備了,我不怕。我就是想,我是年輕嘛,我就想我曾經看見過很多演員,冬天光膀子,夏天穿棉襖我就想看我行不行,所以那一下午,我咬牙挺過來,沒叫一聲冷,沒叫一聲苦。但是回去洗澡用熱水衝的時候,我知道我衝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候,我外面的皮膚是熱的,但我裏面的皮膚還是涼的。
芳 菲:寒氣已經入骨了。
佟 駿:已經凍透了,但是沒感冒,挺好,三天以後感冒了。但是這三天,我不知道怎麼挺過去了,興奮吧。我覺得我也能拍這場壯烈的戲。
劉 勁:你那是三天以後解凍了。
宋業明:剛才説的吧他説他沒有害怕冷,這恐怕不真實,你當時給你一脫了以後你悄悄過來説:能不能趕緊給我拍快點。
芳 菲:揭了老底了。
(吹嗩吶)
芳 菲:謝謝,吹的非常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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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 菲:接下來我要為大家介紹三位演員,這三位演員呢,我想先請他們三位站起來,傅斌、李時代和隋東明。劉勁你認識他們嗎?
劉 勁:我還真不認識,第一次見,以為是戰士呢。
芳 菲:戰士啊 ,你們説是第一次見到劉勁嗎?
劉 勁:你是咱們部隊戰士嗎?
芳 菲:你們説是第一在現場見到劉勁大哥嗎?
傅 斌:不是。
芳 菲:不是啊,在哪見過啊?
傅 斌:就是拍戲的時候就見過。
芳 菲:拍戲的時候見過。實際上這三位説實話資格也是很老的了,從《國歌》到《延安頌》,到《八路軍》,他們三個一直默默的做著特技演員的工作。
劉 勁:有替身嗎?
宋業明:你沒有需要替的,周恩來那個時候沒有那麼多特技鏡頭。
劉 勁:有,我拍《延安頌》我墜馬。
宋業民:《延安頌》的時候去武漢,路上被土匪劫了那個地方也沒用,劉勁有需要替身的時候他經常不用,他非要自己演,所以也沒有機會用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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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 菲:這樣吧為了喚起你的記憶,我們還是通過大屏幕,來看一下這三位特技演員在片中的精采表現。
芳 菲:剛才那個鏡頭有兩個火人,誰扮演了火人。這是第幾次演火人啊?
李時代:這個是我第一次。
芳 菲:演之前自己心裏打鼓嗎?
李時代:不打鼓,怎麼去做都告訴,我們自己心裏面放輕鬆一點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
董亞春:現場這個鏡頭就是從這個時間,如果再延長多少,就是對他的安全問題。因為當時它這個火,拿那個凝固汽油,不是凝固汽油是吧,是一種材料,一種膠涂在這個身上,裏面穿著石棉衣,但是這個塗料不能涂的太高,因為這個火它要往上走,往上走了以後要燒到頭髮,燒到脖子,因為這個脖子是沒法保護的。衣服身上可以,如果要時間再長了以後會燒到他的脖子。
芳 菲:必須得經過精密的計算,而且您説那天是風好像還可以。
于建明:那天是一點風沒有,我想了一想,中午我才想通了,我跟他倆還有一個叫高飛的,我跟他倆商量,我説今天做可不可以,他倆想了一下;因為我在一個禮拜之前跟他倆已經打過招呼,完了尋思尋思,做。我們就把東西全準備好了。當時我們只有石棉衣,臉上防火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手什麼都沒有,我就大膽的做了。石棉衣我試時間的時候,大概試了15秒鐘就已經熱了,就不行了。當時做了我心裏在查數,我喊預備開始的時候,我在心裏查數,查到8秒的時候,我就喊撲火了,就是再超過幾秒就肯定燒了。還有有一個拿著炸藥包往前追,這個鏡頭是在拍楊門圃機場的時候,有幾十個炸點,是我們這個同志,他夾著炸藥包在幾十個炸點跑,當時也有四五十米,有100多個炸點,當時跑錯一個點,我估計這個火球子裹進去臉上基本就2度燒傷了,危險性是很大的。
芳 菲:你事先把這個危險性告訴他了嗎?
于建明:都告訴了,他們都知道。
芳 菲:你心裏不害怕嗎?
傅 斌:心裏倒是不害怕,因為跟我們大哥拍戲都十來年了,經驗都很豐富。他本身就是當兵出身,因為他懂一些炸藥各類的烈性,然後我們時間長了,都了解了之後,試各方面,大家都非常小心,因為這個東西特別危險。
芳 菲:謝謝。一部戲的完成需要各個工種的努力,有我們看得到的人,還有一些人就像他們這三位一樣,可能只能在片尾出字幕的時候轉瞬即逝,可能他們的名字也不被很多的觀眾記住,但是這部戲劇的精采離不開他們,在這我想讓我們現場觀眾,把掌聲獻給所有為這部戲默默作出貢獻的人。
芳 菲:我聽説這幾位特技演員今天到現場還給我們,帶來了一些真功夫是嗎?
在這讓我們一同來飽飽眼福好嗎?
傅 斌:場地有限我只能給你們做幾個動作。
芳 菲:沒事吧 我們這地可是硬的。
董亞春:我想説兩句,你説這個地硬,冬天我們在現場拍戲的時候,地更硬。那個地冰凍三尺,就是我們挖炸點的時候都非常非常困難,就挖不動那個地,他們天天要在那個地上摔來摔去的。這個武行我拍這邊武戲的時候,我有一個感覺,我也經常跟他們説我説拍武戲,我第一離不開武行,第二離不開部隊,第三離不開炸點。那麼因為武行要在拍武戲的時候,要在很多高潮點上做很多特效動作,他們在現場都是備兩身衣服,一個是日軍的 ,一個是八路軍的,有時候更多的是還要備夏裝,還要備冬裝。他們一個人都是一個袋子,回去以後每一個人在屋子裏面,都是一堆衣服堆在那。因為在現場拍攝的時候,需要誰上馬上就讓他們,馬上去換。比如説,需要幾個日軍上來,他們都穿著八路軍的衣服,馬上就得換日軍的衣服上來,裝備什麼都得配全了;説換成八路軍的,馬上就得去調整。所以在現場我就覺得跟他們在一起,也的確處出了很多感情,我覺得他們確實為《八路軍》這部片子,在武戲上出了很多彩。
芳 菲:其實我們這部戲除了有很多的武行特技演員參與到當中來,之外我也知道我們在拍攝的過程中,有很多當地的群眾演員,就是當地的老鄉,也參與我們拍攝。我想現場的幾位主要演員,是不是跟當地的老鄉配合會有另外一種感覺。
王武福:我們大家都接觸了好多群眾演員,有部隊的,有地方的,大家感觸很多。
我們演領袖的,我啊,劉勁扮演周恩來啊,祝新運扮演任弼時啊,這些觀眾都願意跟我們照相,做群眾演員,而且尤其年齡大的群眾演員,有一個老大娘,扮演老大娘,就是咱們那場戲轉移,我背著她走,背著她轉移的那個大娘。當她來到現場之後,她就朱老總,朱老總;我説,不是,我是演的,是扮演者;朱老總,副導演跟我説今天這場戲和朱老總的戲,我就高興而來,我説我一定要來,因為我見過周總理,見過朱老總。那麼我為了和朱老總見面,我也要來演這場戲。我説好,咱們共同合作,共同合作。拍了那場戲之後又到了齋堂又拍那場戲,就是另一場戲,第二次來她就跟我説“朱老總上次那個合影我已經洗好了,送你一張,而且還用一個嶄新的筆記本夾著,上還寫了:能和朱老總照相,使我非常高興。”這個本我至今還留著,那麼雖然是一個群眾演員,我們這些演員跟很多的群眾演員都建立了感情,他們對領袖的熱愛這是對我們的激勵。這是她和我的合影,這老大媽她姓吳,後面寫著:與朱老總合影我真高興,希望您能記住我,祝您今後有更光輝的形象出現在熒幕上。”不光是對領袖的熱愛,對我們演員也寄予厚愛,那我們扮演領袖的更不負群眾和觀眾的厚愛和厚望。
劉 勁:像我們演領袖,剛才説了跟群眾、跟老百姓的關係,真是咱們都是切身的。有時候化了裝在現場,到延安也好,山西也好,這老百姓真是,你只要中間有時間,到他家去取一口水喝,很熱情,馬上給你倒水。而且一看見是你總理來了,或者是朱老總來了,毛主席來了,把你拉到那弄家常,把他家裏的花生米,大棗,反正是有吃的東西的全都給你拿出來,後來我就想是不是,當年這個主席、朱老總他們這些在老百姓中間就是這樣。在一個村莊裏頭去了以後,推門就進了老鄉家了,坐下就嘮家常。另外我印象特別深,就是我看了一個周恩來和鄧穎超的通信錄,當年他們倆是到處跑鄧穎超隨著咱們延安中央,在轉戰陜北到處跑;周恩來在重慶,兩個人寫信。周恩來在一封信裏面就曾經問鄧穎超,正好大年三十那天,就是“此時此刻,不知道你又在哪家大娘家吃餃子,引得我垂涎欲滴”。哎呦,我當時看了我特別感動,就是他身在重慶那麼一個繁華都市,他還想著鄧穎超他們在老鄉家吃的那個餃子,熱騰騰的餃子那個香味。所以我們現在拍戲的時候到老鄉家去,還能感受到這種情感。你推門就進,要什麼給你什麼,對我們拍戲也是,你需要什麼給你什麼,支持你。
芳 菲:真的是軍民魚水情,就是融成一家人了。包括現在你們去也是當成自己家人那麼對待,所以我希望借這個機會,向我們支持過我們拍攝的這些群眾演員,尤其是我們老區的人民群眾,表示深深的感謝。
芳 菲:實際上在這部戲的拍攝過程當中,我們劇組的很多人,也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支持,特別是來自自己親人的支持,我聽説在過春節的時候宋導的夫人和劉勁老師的夫人到現場去探班去了,是嗎?
宋業明:沒有吧,董導吧。
芳 菲:董導,是董導的夫人去的是嗎。
董亞春:那天拍完戲特別冷,過年那天晚上,拍完戲就放假了,放了兩天假。
柳 淵:就是説那天晚上,大年三十晚上,就有些演員可能家遠,而且馬上要開工了,也不容易買車票,因為就是還剩一天了,過年很難買票。當時導演回去吃完年飯以後就攜帶夫人,就是一起到劇組來看看大家,陪大家一起過。當時來到組裏跟大家一起那種感覺,其實當時並沒有説很多,但是跟我們大家在一起唱歌,一起交流的那種感覺讓我們真的挺感動的。宋導還是在初一的時候,在A組,跟阿姨一起也是到組裏跟大家吃飯,所以聽到以後,覺得這個組真是有別於我以前參加的攝製組,就覺得這種親情特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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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 勁:那天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到B組拍戲,到董導那,正趕上那天晚上要關機 ,要放假。拍了回了賓館,後來説直接可以卸了粧,就可以回去了。因為當時拍攝的地方離城裏也不遠,而且我家裏面也説好了回去過年。後來在路上的時候,剛拍完在現場董導就説了一句:哎,劉勁吃了飯走吧,我當時沒太在意。完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在琢磨這事,後來再一到賓館一看,董導的愛人在那,完了就聊天,一聊天以後董導又跟我説,在這吃了飯再走吧,這樣我就説尤其是咱們B組的同志很不容易,非常苦,又大年三十,而且我又第一次去拍戲,很多朋友,老朋友吃個飯吧。但是吃飯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就是説董導的心其實挺細,因為他也有家庭。剛才説了還有女兒在家,那麼他肯定是要回家的,因為劇組不拍了要放一天假,但是他把他的愛人接過來。就是他也許在拍戲的時候,作為現場導演,作為一個戲那麼重的這麼一個導演,他肯定有發火的時候,他肯定有對劇組的哪個同志有説話過頭時候,都是因為工作啊,但是他不會去解釋我怎麼怎麼,每個同志都這麼解釋肯定是不行的。那麼這個時候,把他愛人請過來,我們在一起跟大家吃個團年飯,這是我自己的理解,而且在那我們還喝二鍋頭,喝了二鍋頭以後大家非常的高興,我就感覺到董導真是挺不容易的,而且是大年三十。後來我也跟家裏打電話説我留在這吃個飯,因為B組的同志太辛苦了,也是我代表A組這邊,就是“中央領導”這邊,主席不在總理代表,朱老總這個時候也不在。
王武福:我們家庭有順,也有不順的時候。那麼導演在承擔這個片子的時候,家裏有身患重病的愛人,而且是拍攝中間病情又嚴重了,宋導是不得已陪著去的,那麼回到現場飛騰,頂著這麼樣的壓力,是愛人住著院,又到另一個醫院去看去不得是不陪同,這是作為一個丈夫。那麼回來之後到了現場,馬上到監視器旁拍攝,坐在那;此時我看到宋導在拍戲,還那麼認真,還那麼精益求精,每個鏡頭每場戲,尤其我看到宋導演的笑,我心裏受不了。我跟演員説我看到宋導的笑,我心裏很扎的慌。自己的親人有病不能陪同,不得已送到醫院,然後回來又回到現場。那個導演董導,就是説就是架著機器上第一線,誰還能説什麼,什麼是八路精神?什麼是太行山精神?當年我們八路軍和群眾共同聯合起來,打人民戰爭,打敗日本鬼子,弘揚中華民族的志氣,以三個師的兵力消滅了日偽軍100萬人;日本人的精銳武器,我們小米加步槍能戰勝。那麼今天拍攝《八路軍》,我們是在和平年代,邊拍《八路軍》,邊體現了八路軍的精神,我説這些就是八路軍的精神。攝製組在鼓舞著我,攝製組這種氛圍在感染著我,所以無怨無悔拍攝《八路軍》。
芳 菲:是不是宋導的夫人,今天也來到我們錄製現場了。
宋業明:對,那是我的夫人和孩子,那是我的兒子。
芳 菲:我以為是我們工作人員的親朋好友過來看我們的錄像,但剛才朱婷一回頭説還有阿姨,我想我沒理解錯的話,這位就是宋導的夫人。我們也聽説了,在宋導拍戲的過程當中正好您身體不是很好,但是怎麼説呢,我們用一句感謝吧,感謝您對宋導,也是間接對這個劇組的支持,我們相信正因為有,很多很多像宋導夫人這樣的人,所以這部戲,才能夠呈現成今天熒屏這樣的一個,精采的電視連續劇,感謝您!
芳 菲:王武福老師,周圍也有很多人關心他,除了他的愛人之外,還有一位嘉賓,他是用自己的心靈,默默的在支持著王老師,那這個嘉賓是誰呢?我們一同來看一下大屏幕。
芳 菲:這位是王老師的母親,在天津的母親。
王武福:因為這個兒行千里母擔憂,就是咱們《八路軍》到過湖北,B組到過山西,我就在湖北拍,在北京的郊區天漠、臥牛山這些地方拍,都沒有時間去看老母親。大家都説我是孝子,但是我沒孝敬我媽媽,。如果我要是有三四天不給我媽媽打電話,她老人家就不放心了,所以我媽媽説我總是報喜不報憂,我總是説我一切好,一切都挺好的。我每次一齣發,我媽媽每次都是第一句話:“兒子一路平安,坐什麼車啊,坐汽車啊 ,坐火車啊 ,坐飛機啊,”每次都是“兒子一路平安”就是這句。就是家人的支持就像我愛人似的,我老母親三四天我不打電話她就不放心,我愛人是每天通一個,劉勁我們倆開玩笑都是這樣。要是我比較晚了,不給我愛人通電話,我愛人就給我發信息,因為拍攝手機也開不了,顧不上。我愛人每天的第一句話是:今天拍攝順利嗎?那麼我回到組裏,多晚也要給我愛人打一個電話:“今天不錯 還順利”,我愛人接到這個電話才休息。如果是拍到後半夜,我趕緊打電話,我説今天得到後半夜,白天還順利,你睡覺吧。所以媽媽的疼愛和愛人的體貼,這又是一層力量,跟我們剛才説的攝製組的團結和領導的支持凝聚著,還有家庭的支持。
芳 菲:今天要不是幾位嘉賓作客我們的《影視俱樂部》,真不知道這部戲的拍攝背後還有那麼多的故事。場外的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您也可以把你們看這部電視連續劇的感受告訴我們,寫信或者是登陸央視國際網站都可以,幸運的觀眾將會獲得由深圳天王表業集團,提供的精美天王表一塊。
責編:雍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