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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善棋道,但我明白一個道理:不敢於舍子就不會有勝算。繪畫也如此,尤其是寫意畫,面面俱到難出好作品。
書畫之道,無非藝、技。藝術者,欲達需靜修文采;技法者,欲熟則應刻苦練習。藝者所言,意念之馳騁;技者所現,功夫之高下。從事者皆知達藝術境界為上,然亦應知,非得其技弗能得其意也。
我曾看過某位畫家的一方印:“困而知之”,此印內容頗好。為書、為畫者,必須知“困”,並要常常知“困”,如此方能得“知”。不知困者,焉能得知?自以為明白者,實乃正值最糊塗之際。每每知困時,定離上升之時不遠矣。
欲放筆,必應先放胸懷。正所謂:恣性情,散懷抱。作畫時斤斤計較定不能成。人們常講“意在筆先”,對於這句話,好多人都誤認為,書畫家在作書、作畫前想好了要寫什麼、畫什麼就是“意在筆先”。其實不然,這裡説的“意”是指作書、作畫前醞釀出的一種狀態。是書畫家進行藝術實踐前,要進入的某種境界。這才是“意在筆先”的真正意義。
寫意畫家最好的藝術狀態就是“得意忘形”,只有“忘形”才能“得意”。畫家往往苦被形累,它似一堵大墻彰住了畫家的眼睛,擋住了畫家的去路。初學者要“得形”,“得形”後若要“得意”,必須“忘形”。大多畫家“得形”後捨不得“忘形”,自己為自己設置了一道障礙。
中國畫是一門學科,是需要循序漸進的過程,絕沒有捷徑可尋。有的工筆畫家為什麼畫不好寫意畫?就是他其中缺了一個過程,缺少了寫意這一段的練習過程。更有的原來畫工筆突然跳到了大寫意畫的範疇,就顯得筆墨、尤其是氣韻極為空泛。大寫意畫往往求“簡”,但簡不能“單”,正所謂“簡而不單”。“單”就是缺少了中間應有的環節。
畫家不一定要成為理論家,但畫家一定要學習理論,如此才不會淪為一個畫匠。有的畫家談了多少年“形而上”,然觀其畫作仍處“形而下”的階段。因何?理論必須付諸實踐。我們國家確有這樣的情形:越喊得多的口號,便存在這方面的問題多。如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總喊“要大搞愛國衛生運動”那就説明衛生不好;“要團結不要分裂”就説明有不團結的現象。這類畫家總將“形而上”挂在嘴上,是否就有“形而下”的問題。理論的貧乏也許是其總講這一個觀點的另外的緣由所在。
近十年我一直想把小寫意的文章作大,這是我苦苦追求的課題。因此我請篆刻家刻了一方“花鳥畫大文章”的印,就是為時刻提醒自己。我的恩師孫其峰先生,開一代小寫意花鳥畫先河。連同在天津美院的學習師承先生近四十年,他的藝術像巨大的磁鐵牢牢地吸引著我。然而,進門容易出門難。先生在十多年前就經常提醒我:“你要丟掉我這根柺棍,你的畫應該姓董,不能姓孫”。説著易做起難!真難!開始只是在技法上下工夫,總是失敗……一晃十五、六年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要想宗師並脫師,必須解決這幾個問題:研究老師、多讀書多讀畫、師造化、常思考多實踐,解決了就有可能成為“透網之鱗”。我深深體會到,一名好的老師、高明的老師,必須能把學生帶上師途,還能給他指上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