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壽與文化自信

5場主題學術研討會貫穿“潘天壽誕辰120週年紀念活動”

來源:來源:央視網 | 2017年05月03日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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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潘天壽在杭州景雲村寓所止止室作畫

1960年潘天壽在杭州景雲村寓所止止室作畫

潘天壽的藝術貢獻——在千年中國畫史中獨樹一幟

整個二十世紀是中國山水畫發生裂變、激變與巨變的時代,中國畫遭遇空前的文化價值危機。潘天壽先生曾在其1925年成書的《中國繪畫史》結尾發出“藝術農夫”之籲請:“煙雲慘澹而且枯寂的大地呀!正待著藝術下種的農夫了!”

以繪事觀,潘先生屬於至情至性之人,其于繪事中所求者在於將個人內在之性情化為文化主體之自覺。古人説“師心不襲跡”,學精神不學面貌,潘先生的大本領就在於得各家之特點,抓住意趣,推至極點,但不失他自己的個性。潘先生走的是“以奇取勝”、“立奇達和”之路,即不跼踀于規矩,遂形成具有方、簡、健、奇、重、大的強烈特色的風神體制。潘先生説過:“我想以奇取勝,一看使人驚動。”然而對創奇的認識,潘先生是極為清醒的:“繪事往往在背戾無理中而有至理,怪僻險絕中而有至情。”又説:“繪事以奇取勝易,以平取勝難。然以奇取勝,須先有奇異之稟賦,奇異之懷抱,奇異之學養,奇異之環境,然後能啟發其奇異而成其奇異。”(《聽天閣畫談隨筆》)

從筆墨來看,潘先生看重氣骨與意韻,所謂“畫家以筆為氣,以墨取韻”,而其歸旨,在於“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潘先生於山水創作中所體現的筆墨特徵是個人性格的流露,也是藝術家之至情至性達至文化覺悟的精神圖式。而從結構來看,潘先生銳意突破山水與花鳥畫的題材界限,取目擊實景入畫,又從八大山人、吳昌碩等人處悟得近景山水構圖法,創造“一角式”山水。如此截景山水的長處在於選取一個實體的場景,進而繪出一個富有衝擊力和壓迫感的形象,並喚起觀眾心中的崇高感和貼身感。如此種種做法,絕非刻意求變求新,以使山水畫“異於古人舊樣”,而是從新回溯山水畫的傳統,在自然的呼應和形式的法則之間尋求合於時代的“一畫之法”。

潘天壽先生一角式山水另一個直接的靈感來自於西畫傳統中的寫生,尤其是1955年的雁蕩山之行,成為他個人山水畫風格上一個意外的轉捩點。潘先生對於寫生的思考,是隨著中國現代美術教育的發展而不斷深入的。潘先生曾説:“吾國唐宋以後之繪畫,先臨倣,次創作,創作中,間以寫生;西方繪畫,先寫生,次創作,創作中,亦間以臨倣。”先生又説:“臨倣,即所謂師古人之跡以資筆墨之妙是也,寫生,即所謂師造化以資形色這似是也。”藝術家之創作,在潘先生看來,在於陶鑄“師古人,師造化”二者。潘先生談寫生,尤其是1961年之後,屢屢提及中國畫的寫生問題,其核心在於素描教學和傳統的形神論。而且,不管是西式素描,還是傳統的寫形、雙勾、白描,潘先生之用意始終一致,即保證文化傳統的獨立性和民族文化生命的連續性。

潘天壽為學生示範指墨畫

潘天壽為學生示範指墨畫

師承傳統與銳意出新之餘,潘先生還有求奇、求變的“實驗”精神,指畫山水就是一個例子。由於指畫都是指甲與指肉並用,“特具有一種凝重古厚的意味,極為自然,殊非毛筆所能到,也非人力所能強成”。正如潘先生在《聽天閣畫談隨筆》中所説:“予作毛筆畫外,間作指畫,何哉?為求指筆間,運用技法之不同,筆情指趣之相異,互為參證耳。運筆,常也;運指,變也。常中求變以悟常,變中求常以悟變!

心源造化,常變體悟,潘先生於藝術中最強調者在於藝術家的個人“感受”與“意想”,也即主體自覺。所謂山河依舊,人事變遷,真正變了的是人的精神氣質,及人對客觀事物的感受。潘先生曾説:“藝術上的變革,離不開現實生活。”所謂“古人有古人的意,現代人有現代人的意”,現代人踩著古人的腳印走,路子難免越走越窄,那麼怎麼辦呢?潘先生説的明白:“練筆在課堂,取材在自然,而立意在心上。”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道出了國人千百年來山、水、人與畫的大傳統,這一傳統是中國文化之本,也是中國繪畫之本。

編輯:韓丹 責任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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